道,「你說,我這筆賬,算得可好?」
清婉自然是不好說的,只聽李琰笑道:「娘娘好生偏心,對我就自稱本宮,對這位唐二小姐,就只說我,敢情你們才是一家人?」
聞人昭儀一笑,拉了清婉的手,道:「你懂什么,你如何能同她比的?」
李琰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是比不得的。」說著又轉向了清婉,上下一瞧,便點頭道,「聞名不如見面,果然越國公府出的好苗子。」
聞人昭儀板了臉,道:「什么樣的混話,也拿出來說。」
李琰又笑著抬了抬手,道:「失禮失禮。」然後又問清婉道,「你會釣魚嗎?」
「我……」清婉看向了聞人昭儀。
「喜歡釣魚嗎?」李琰又問,不等她回答,自己又說道,「你來,給我釣一條魚上來。」
「殿下?」清婉莫名其妙,只能向聞人昭儀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聞人昭儀於是問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李琰笑道:「才不是說了嗎,你們驚走了我的魚,現在要還給我一條啊。」他看著清婉,笑道,「你不來,難不成,要昭儀娘娘親自來?」
「你這可是無賴了。」聞人昭儀笑道,「那本宮這就告訴給燕王妃去。堂堂一個燕王殿下,現在這里欺負人一個小姑娘家的。」
燕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娘娘請隨意。」
「本宮可真去的。」聞人昭儀說著,還真的就走了,留下清婉在原地。好在,她臨走之前,還是讓蘭心過來了。
清婉看了看也是一臉懵懂的蘭心,又看了看笑眯眯的李琰,心中不禁抱怨,這都是什么事兒啊。她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道:「殿下若是沒什么吩咐,臣女就先告退了。」說著就要往後退去。
「站著。」李琰原本已經背過身去了,此刻又轉了回來,笑道,「本王有說讓你走了嗎?過來。」他雖是笑著說這話的,但他那笑,在清婉看來,卻有些滲人。他們李家,都是喜歡這么笑的么?
清婉心中雖有千萬個不願意,但礙於李琰的命令,還是挪著步子,跟了他到溪邊。這里只一個小馬扎,一柄魚竿,一小瓶魚餌,一只竹簍子。清婉偷偷瞄了眼,那竹簍里,一條魚也沒有。真是差勁啊,清婉心中暗暗鄙夷道,這都坐了一個下午了,連一條魚也沒釣上來。
可能是自己的鄙夷之情太過明顯了,李琰指了那小馬扎,道:「你來。」
清婉還在安州的時候,就常和清嬋她們一起去釣魚,這點子小事,壓根就難不倒她,取餌,上鉤,甩竿入水,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在看到清婉毫不猶豫地就親自伸手抓了魚餌出來,李琰有些訝然。蘭心在一旁看著,不擔憂地皺了皺眉頭,這本該是她去做的事情,可自己家這位小姐,顯然是自己動手習慣了,一時都未意識到,這里還有位燕王殿下在。
「看樣子是老手啊。」李琰抱了胳膊,在一旁看著,向蘭心說道,「你們越國公府,小姐們都是這樣的嗎?」
蘭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清婉於是說道:「殿下說笑了,只臣女這種在南蠻之地長大的人,才會這樣。」
「哦,原來是這樣。」李琰點了點頭,毫無風度地在她一側蹲了下來,問道,「那你覺得,你今天能釣上來幾條魚呢?」
清婉瞥了一眼他的空簍子,道:「殿下放心,總不會叫殿下空著手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