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一夜沒睡。」迪倫說,「知道為什么嗎?」
雷帕懵懂地答道,「不知道。」頓了一下,又說,「你有什么煩心事?」
「我只是在思考這件事。你的事。」迪倫定定地說,「其實你神智清醒,不是嗎?」
「是吧。他們都說俺有病,但俺感覺挺好的,能吃能喝,比以前更有勁兒了。」
「而且治療師檢查不出來你有什么問題,不是嗎?」
「沒錯呀,所以這就說明,俺沒病!」
「我也是這么想的。」迪倫說,「所以你只可能是在演戲。」他猛地傾身上前,抓住雷帕的領子吼道,「別再玩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說出來就是了!錢,你想要嗎?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同意領事放水的,你現在也想要錢嗎?」
雷帕呆呆地望著他。
「俺……俺……」
怎么結巴起來,是不是被自己嚇到了?
迪倫微微松開手,面上卻繼續說。
「承認吧,你就是在演戲。」
雷帕抿著嘴巴,表情有些受傷。
「只要你承認了,我就不會計較你的所作所為。」迪倫盯著雷帕,口吻逐漸軟下來,「拜托了。再在這里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我相信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吧,除非我們達成一致,互相做出讓步,然後……」
「俺沒想要什么東西!」雷帕突然粗暴地打斷,「俺就是想要你。」語氣染上絕望,「你以為俺不知道自己的表現很不對勁?但俺有什么辦法,俺只要見到你,就跟瘋了似的。」
迪倫的眼神微微動搖,放任雷帕自言自語般的說下去。
「俺本來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現在俺什么都想不到了,心里只剩下對你的感覺。也許俺是真的有病。從比賽那天開始,俺到現在一直沒有正常過。這…這就像是俺還在這里,但身體已經被別的靈魂控制了……」雷帕重重地敲擊了胸口,「一邊想控制自己,一邊卻求而不得……好難受,每天都像是要死了一樣……」
這是雷帕首次坦白自己的感受。任誰都能看出這個被囚禁的聖騎士,此刻承受著多大的痛苦。他想擺脫目前的狀態,但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意志被驅使,並為此煎熬□□。
迪倫難動容,伸手緊緊抱住了雷帕,同時用言語安慰對方。
「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恢復正常的。」
雷帕配合地埋頭進迪倫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沮喪的情緒頓時化為烏有。
好香……
趁著擁抱的機會,雷帕反手環住了那細瘦的腰肢,未曾察覺到迪倫的反抗,心知他肯定是想要安慰自己,即使發現了也不忍推開。這倒是個好機會。雷帕暗笑一聲,大手偷偷移動,隔著白袍摩挲起使者的脊梁。
忽然間,醫務室的門被大力推開了。
「……是啊,必須帶回教廷才能處理……」
在看到床上的一幕時,談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聖騎士長則更早就沒在聽了。入目的兩人身體緊貼在一起,如同互相纏繞的藤蔓,一個的腦袋埋在另一個脖子里。如此親密無間的畫面,讓他瞬間血流上涌,腦子里轟的一聲,就真要爆炸了。
所幸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可能不是他所見的那樣。
聖騎士長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想要分開兩人。
但沒等他近身,使者已經警覺地抬起頭來。
原以為這家伙幡然醒悟,結果還是死性不改。
迪倫咬牙拍掉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