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把大山拉到小船上來。

「爺爺你抓著我的手，我拉你上來嗚嗚，爺爺你把手給我嗚嗚嗚。」

剛剛綁繩子幾乎花光了大山所有的力氣，小船的邊緣沒有可以抓手的地方，方青要拉大山上船卻怎么都拉不動大山，小船還險些翻了。

大山上不了船，只好抓著在樹上綁著的繩子，水位線越來越高，大山不得不墊著腳用手拉著繩子。

為了讓小船飄起來，所以大山在綁繩子的時候沒有將繩子緊緊地綁在樹上，而是松了很多使繩圈可以上下移動，這樣就可以避因為繩子綁的地方太低洪水水位太高而導致小船翻了。

可正因為這樣，現在大山一拉繩圈小船的前端就開始往水里栽，因為繩圈現在已經飄到了大山脖子，他不得不拽著繩子防止自己被洪水沖走，可是現在只要他一拽，小船就立刻要往水里栽。

大山感受著手里握著的繩子，看著還在不停讓他趕快到船上去的方青，突然笑了。

只是這笑中夾雜著雨水和淚水，比哭還難看。

方青剛剛被前栽的小船嚇了一跳，驚叫著喊大山：「爺爺嗚嗚嗚我怕，小船要翻了，青青要死了嗚嗚嗚。」

大山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方青的馬尾，笑著對方青說她不會死的。

「青青娃子來，把手緊緊抓著這根繩子。」

大山讓方青捉住船頭的那根繩子，然後對方青說：「你待在船上不要動，等船飄到大樹的樹杈時你就爬到樹上去知道不？」

「嗯嗚嗚，爺爺你也上來啊。」

「爺爺暫時不上去，你等會要是看不見爺爺了不要害怕，爺爺會游泳，就在這水里游著呢。」

方青聽到大山會游泳就不哭了，老師跟她說過會游泳的人在水里是不會死的。

「好，那爺爺你一定要在我身邊游。

「好，爺爺游的時候會吐水泡，哪里有水泡爺爺就在哪里。」

大山哽著喉，笑中帶淚地看著方青：「青青娃子，再叫我一聲爺爺。」

方青不明所以，但還是帶著哭腔喊了大山一聲爺爺。

大山年邁的臉上露出了滿足地笑，隨後慢慢放開了手中的繩子，笑著對方青說：「爺爺現在去游了，青青現在閉上眼睛，十秒後睜開猜爺爺在哪。」

「嗯。」大雨這會已經停了，唯有洪水還在不斷沖刷著面目全非的村庄。

大山的身體如殘破的衣服般在水面沉沉浮浮，不消片刻，便被洪水席卷著朝遠方奔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村庄此時已經完全被淹沒，除了洪水湍急的聲音，就只有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在空氣中起起伏伏。

「......6，5，4，3，2，1。」

方青將閉著的眼睛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渾濁的洪水中搜尋大山的身影。

不久，喧囂的洪水中便傳出一道道清脆的聲音。

「爺爺我看到你了。」

「爺爺你游的好快呀，剛才還在另一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