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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產生交集,但付喪神離開不久,人類就會忘掉他存在的痕跡。

這是歷史自我修復性的具體表現之一。

三更夜,月光傾瀉,水一般流淌進了大廳之中。外面是冷風,當七海花散里站在窗台上看向房間里面的時候,她暗金色的外衣不期然上下飄飛起來。外面的燈籠有些暗淡,但月光卻清冷而美麗,屋內還亮著燈,織田信長正在燈下閱讀。

幼時頑劣而被稱為「尾張的大傻瓜」,但成年之後他讀書的習慣其實一直沒有停止,而據史料記載,他容貌俊秀,風姿卓越,是戰國時期排的上號的美男子……再配以他傳聞中殘暴的性格,第六天魔王的稱號,無疑,這是個非常有魅力的人。

同時也是壓切長谷部的前主人。

「你是何人?」

把七海花散里從回憶中喚醒的是織田信長冷冷的聲音,他的劍已出了鞘。月色御風,七海花散里揮刃擋下這一擊,長衣再次揚起,擾亂了一室的迷離月色。

「你不是人類?」織田信長挑起了眉,「你是……」

「我之名為壓切長谷部。信長公。」她這樣說道,然後從窗台上跳下,落在了他的房間里。

「哈……是刀劍之靈嗎?」織田信長問道。

「是。」她回答。

面對這般詭秘的事情,織田信長並沒有害怕,而是像端詳珍稀物品似的繞著她轉了幾圈,然後居然就這樣笑出了聲,「是壓切啊,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美女,我就不把你送給黑田了。」

「您說笑了。」七海花散里說道,「刀劍的意義只在於戰斗,女人與天下相比不過滄海一粟。您心懷天下,自然看不起區區女色的。」

織田信長眼睛眯了起來,片刻後,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冷淡了:「你今天顯形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七海花散里行了個禮,說道,「請允許我這段時間跟在您身邊,信長公。」

「不行。」織田信長斷然說道。

「您不相信我是壓切長谷部嗎?」她問道。

「我相信。」織田信長回答。

「那為什么拒絕?」她繼續問道。

「你如此無非只有兩個目的,一是刺殺,我自然不會允許刺客貼身跟隨我的。第二個目的可能就是保護,我不需要其他人的保護。」織田信長說道。

七海花散里沉默了幾秒,挑釁地問道,「那信長公,怎么不把你外面的侍衛撤掉?」

「因為他們是我實力的一部分,我既然已經把你送給了其他人,那么你化形也罷,成為美女也罷,和我無關了。」織田信長說道。

「但是您的生命會有危險,畢竟,您這次可能遭受的危險不是來源於人類的。」七海花散里解釋道。

「那又如何?我既然敢自稱第六天魔王,就從未畏懼過這些。」織田信長的臉上出現冷酷的玩世不恭來。

傳教士佛洛伊斯曾說:「信長聚集全國的神像與佛像,他的目的並不是要崇拜這些偶像,而是要這些神佛崇拜他。他認為自己就是神,在他上面沒有創造萬物的神。」

七海花散里的劍隨著他這句話而出鞘,自烈焰中誕生,紅塵中蘇醒,瞳仁與脊梁都是鋼鐵所澆築而成,仔細看來那淡紫雙眸盡是一片刀光劍影。劍尖刺穿霜月之光徑直襲向對方胸口,而織田信長反手握刀勉強擋下這一擊。

他使用的刀卻也是故人,宗三左文字。

抬刀間便有花開花落、萬物生死之氣勢,旋身而過,她輕易便將舊主壓於桌上,劍尖微垂。

「您當然不需要畏懼,但請您用理智來思考一下這個問題……而我,並非在請求您。」她一字一頓說道。

「要刺下來嗎?試試看殺害原主的滋味?」織田信長卻笑了起來,他目光里陰霾未消,但他用堪稱爽朗的聲音說道,「壓切,你是在怨我把你送給其他人嗎?如果怨的話,刺下來如何?用我的鮮血來洗滌你的仇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