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玉石一般的喉結還在微微顫動著,領口那在沖突中被撕扯開,露出消瘦凸顯的鎖骨,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著。
這樣子的趙水天躺在自己面前,如果不是時候不對他可能就直接按捺不住了。
真像被自己做完了什么之後委屈可憐的樣子啊,喬生禽獸的想。
他有心想觸碰,又硬生生忍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還是什么都不肯和自己說,喬生自嘲的想,每個人都有秘密,但趙水天是把秘密禁錮在了一個城里,又用城禁錮住了他自己,畫地為牢,永遠無法擺脫,永遠都身居痛苦之地,帶著防備和不信任的對待每一個人,也包括他喬生。
他清了清嗓子,盡量柔聲的開口。
「我上次看到你的紋身,那次籃球賽結束在醫務室你又不讓別人碰你的腳,我回去就查了查這個圖案的意思。有一次看到想起了你,就買下來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么抗拒它,我以後都不會讓你再看見它了。」
「你別多想,我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對你除了喜歡以外沒有任何企圖。」
趙水天沒作反應,但他想起來,還有籃球賽……那次他那么奇怪,喬生懷疑他神有問題再正常不過了,要是沒有一點好奇心才可疑呢。
他心想,剛才只想到了喬生來檢查宿舍看了幾眼自己的腳,卻忘了籃球賽這人還給自己的腳正骨包扎,這么一看,他和喬生認識沒多久,已經經歷了很多事了。
放松吧趙水天,他沒什么可疑的。
喬生這么優秀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會受制於人的樣子。
他安慰自己,暗示自己,甚至自我催眠,趕緊趕緊的把狀態調整好,太丟臉了。
在喬生面前丟臉,真是全身都不舒服。
漸漸地松懈下來,他抬起胳膊,慢慢蓋在了眼睛上,嘴角綳緊,渾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發抖,大概就是一直綳緊如弦一樣的機體在得知安全之後忍不住猛地松弛下來,控制不住的眩暈脫力,控制不住的發抖。
「胳膊怎么了?」喬生忽然就手摸上趙水天的胳膊,「你這是……咬的,誰咬的?」
「關你屁事。」手被猛地甩開。
「喬生,你今天真的過分了。」趙水天睜眼看他,輕聲道:「我短期內不想看見你了,我說真的。」
「對不起。」喬生垂下眸子,長睫窩出一片很深的陰影來。
「不用道歉。」趙水天聲音里是濃濃的疲憊,「這事兒錯不在你,怪我手欠。」
「對不起。」
「我他媽說了不用道歉,一遍又一遍顯得自己很有禮貌嗎?煩死了!」
喬生抿嘴。
「水天,你過去經歷了什么你不說我永遠不會問,但是我希望你能對我放下一點防備,我說過不會害你,就不會騙你。」
「很多事情都過去了,如果忘不了,就努力往前看,我會陪著你,好嗎?」
「你說這些不痛不癢的都沒用。」趙水天不想聽他溫聲細語的說話,結合這人剛才強勢的壓迫禁錮自己的力道,他會覺得特別的荒唐以及分裂。
他直接坐了起來,雙手給自己的手腕放松,一邊揉著自己的膝蓋,忽然就看到了地上一塊黑色的東西,他臉色又變了,「你他媽!」
「你把u盤一直擱在手里了?!」
喬生抬眼,里面醞釀的事一片濃郁的漆黑,聲音卻很輕柔,「能不一句一個臟話對著我嗎?」
「怎么著?」趙水天拿眼睛瞪他,「我拿臟話對著你怎么的,還要干我是嗎?干哪!」
喬生無奈,舉起雙手掌心對他,是一個投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