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的臉,哪怕他只說一個字都覺得很酷,賊瘠薄酷。
比如喬生那一個「好」,那一個「嗯」。
趙水天想,這張臉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保不齊哪天就真的……
他一個好好的老爺們兒啊,喜歡什么不好呢?是妹子不好看還是書不好讀貓不好吸狗不好溜,偏偏和老爺們兒去走後門逛後花園捅菊花?
雖然喬生這種干干凈凈渾身上下都得用放大鏡找缺點的斯文俊秀老爺們兒和他搞起來也不覺得吃虧,但心里那道坎過不去怎么辦?
倆人繞著操場轉一圈,又去食堂吃飯了。
去的還是上次趙水天打架的那個食堂。
他進去一屁股坐在那,喬生去買飯。
上次就是在這個地方,和他現在坐的位置隔了七八張桌子吧,那幾個人一頓埋汰自己,現在那些人已經永遠不可能在一中上一節課了。
或許是他不喜歡雨天,或許是下了雨溫度有點低,或許是把那幾個學生的悲慘命運和喬生的手段聯系到了一起,他看到喬生走過來沖他露出一個笑容時,他本來安靜的有點溫馨的心里莫名的就感覺到一陣寒意。
那人斯斯文文的眼鏡背後深不見底的黑眸面對他時永遠帶著風流雋永的笑,溫柔體貼的笑,無奈寵溺的笑……
他見過喬生各種各樣的笑,卻也知道了喬生能把人不動聲色勸退搞到消失的手段。
和這種人為敵,怕是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吧。
腳底濕冷,他打了個哆嗦。
「冷嗎?」喬生坐到他旁邊,遞給他一杯豆漿,吸管插了進去。
「謝謝。」
他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怕喬生覺得他不喜歡特意解釋了一句,「我喝東西,除了水都喝不多,還有就是紅牛那種量能喝完,奶茶果汁什么的都剩。」
「我知道。」喬生拿過他喝了少半的豆漿過去自己喝了,「我注意過你說的,的確喝不完,有的三分之一左右你就扔了。」
「……」趙水天有些尷尬,不知是因為他說的話還是他把自己豆漿拿去喝了。
「還冷嗎?」
「好多了。」趙水天說。
「我給你暖手吧。」喬生說。
「不,你手一直比我手涼。」
「你怎么知道?」
趙水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故意問的,好歹牽過碰過幾次啊。
「水天。」
「干嘛。」
「沒事兒,就叫叫你。」
「神經病。」趙水天瞪他。喬生忽然就湊了過去。
趙水天身體微不可聞的抖了一下。
「我一直想不通,」喬生在他耳邊,幾近耳語的聲音,卻每個字都很清晰,「你一直好像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