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站穩,卻發現全身無力,仿佛被妖魔鬼怪吸干了元氣,無孔不入的倉惶讓他臉色都白了幾分。
「看到什么了?」喬生卻沒被這句話欺騙,在他耳邊安撫性的用唇蹭了蹭,問出的話卻暗示著並不打算放過他。在自己眼皮底下趙水天要是再出事,他就不配當合格男友了。
「什么也……沒看見。」趙水天閉了閉眼,抓緊喬生的手,挺秀的鼻尖竟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趙水天心想,他應該說自己怕雷的,這樣反而欲蓋彌彰了,可是喬生那樣的,也不好騙。
他抬了抬手,手指微微發抖,眼睛對不准焦距,好像右腳又開始使不上力,仿佛被釘在了原地,貫穿到了地心里。
喬生反握住他的手,帶著點責備道:「又和我扯。」
不明所以的陸華以為這倆人公共場合突然發情,在一旁睜大眼睛,目瞪口呆。
「你先走吧。」趙水天勉強站直,對陸華說:「我和喬生有事兒要說。」
「好的好的!」陸華點點頭,他覺得再好不過,這樣的氛圍太迷周圍人又太多,他夾在中間覺得呼吸都仿佛很困難,不如遠離重災現場逃之夭夭為上策。
「水天……」
「我困了。」趙水天突然打斷他,聲音低了兩個度,「我想回宿舍了。」
喬生頓了頓,深深的注視他低下去的發旋幾秒,「好。」
「謝謝。」
「說什么謝。」
喬生一手扣著他的腰,力道讓他微微蹙眉。
一路無話。
到達宿舍的時候,趙水天接觸到喬生離去時一片冰涼的目光,不知怎的心里就突兀的傳出一個聲音來:這事兒沒完。
以後再解釋吧,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坦白就被這姓喬的給拋棄了。
持續不斷的揮之不去的眩暈感。
哪怕到了宿舍,這不好的狀態也仍然持續著。
他閉了閉眼,低頭看自己的鞋尖,臉色陰沉的仿佛九重天上直降碧霄的霾,重重垂落後變成了壓著風裹著山洪岩漿的傾盆大雨,把人心里都涼成一地深窪,燙成一塊焦炭。
興許是看錯了。
可若是錯了,他的失態就顯得更為離譜。
他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可以擺脫這種荒唐的可恨的桎梏,最後才發現只是把它們都埋進了腦海深處的最脆弱的底層,天真的放到柔軟和平靜之後,像藏留了無數成噸的□□,引線像左支右絀的狐狸尾巴,不經意的時候探頭而出,一經點爆,整個人立馬支離破碎分崩離析。
被圈養在籠子里,沉默的羔羊。
呼。
銜尾蛇。
又看到你了。
這次是在誰的腳上,承載了什么故事。
是否是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