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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轉念一想:靈犬嘛,畢竟不是普通的野狗,心高氣傲一點也是正常的,帶回去慢慢馴養就好了,來日方長嘛。如此自我安慰了一陣,慢條斯理地欲從乾坤袖中掏出捆仙索。誰料還未動手,大灰狗竟是動了動鼻頭左右張望,嗷嗚一聲忽的轉身狂奔而去。

那靈犬跑得飛快,洛玄不敢怠慢,連忙把捆仙索握在手里,御劍緊隨其後。一人一狗在這林中疾馳,直教那樹木都成了殘影。靈犬行動敏捷又熟知地形,好幾次害得洛玄險些撞樹,這要是一頭撞上去,不死怕也是要痴呆了。

又是跑了數里地,終於連洛玄也嗅到了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好似經歷過一場廝殺,不由蹙眉。眼前忽的一亮,驟然的白光讓洛玄一陣晃眼。原來,在血腥味的指引下一人一犬竟是到了林中一處難得的空地,這空地盡頭有一山洞,洛玄尚在晃神之際那靈犬已經迫不及待地竄了進去,在洞口矮下身對著什么東西狠狠地撕咬起來。

洛玄上前兩步,看清靈犬啃噬的東西登時瞳孔微縮,忙運起二分靈力一掌揮出將那靈犬拍飛在牆上。灰狗被這一掌震得七葷八素、嘔吐不止,嗚咽一聲竟是不敢再動了,乖乖縮在角落任他用捆仙索捆了自己,竟是個欺軟怕硬的。洛玄忙檢查了下方才那靈犬口下之人的氣息,溫度尚存,但儼然已是一具屍體。

再一環顧這山洞,這般荒野山林竟是橫陳了七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其中六人俱是被一刀斷喉,干凈利落。且這些人似是斷氣不久,斷口尚有汩汩的鮮血流出,已然浸透了整個洞口的泥地。

余下一人,一身本該無暇的白衣被血和塵土染得污穢不堪,胸口的血漬格外殷紅,約莫是被人一劍穿心。而奇的是,這人卻一息尚存,太淵之處跳動雖微弱卻平穩,只是這面色蒼白如紙,不甚樂觀。

白衣人的手邊掉落了一把半開的折扇,明明是風雅之物,扇骨卻閃著森森寒光,扇面鏤花銀絹甚是美,饒是見慣了能工巧匠之作的洛玄也不禁咋舌。這扇一看便是靈器,扇緣鋒利似劍,那另外六人頸間的致命傷怕就是拜此所賜。

救人要緊,洛玄也顧不得深思七人這般廝殺究竟何故,連忙將手心覆上那人的胸口,洶涌的靈力便從他手中涌入那人心口。輸了好一陣,白衣人沾滿血污、看不清容顏的臉上終是恢復了一點血色,洛玄這才撤手,撿了那折扇進乾坤袖,一手人一手犬的御劍回了村。

老村長站在路口,翹首遠遠地望見洛玄乘風而歸,本是滿心歡喜。待洛玄落了地一見他手里的一人一犬,又是嚇得差點背過氣去。那狗雖被捆著,但一想到這約莫就是襲人的妖物不害怕;那人渾身染血,也不知是生是死、帶回來是福是禍。老村長心里暗暗埋怨著洛玄帶這兩物回村作甚,一邊也只好遠遠地招呼道:「道長,怎么樣啊?」

洛玄來不及多理會村長,風一般掠過他面前,遠遠拋下一句「救人!」,頭也不回地踹開了自家的門,轉手把那靈犬丟在了院子里,扛著人就進了屋。

將人放到自己的木床上,又探了探脈,洛玄才松了口氣。偏生村里的郎中近日進城了,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好在天心真人醫術高明,洛玄自幼跟隨他身後也是略懂一二,便又是風風火火地敲開了郎中的家門,向他妻子說明來意,借了幾根銀針和一些葯材。

回屋燒上一鍋開水,洛玄小心翼翼地褪去床上人染血的衣物,對著那人袒露的上身卻是突然臉頰微熱。同是男子,洛玄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可理喻。但仔細想來,他自幼清修,確實沒有見過他人在自己面前赤膊的樣子,還是如此之近,倒也難怪。

習慣就好了。洛玄這么想著,用蘸了熱水的布小心翼翼地拭去那人傷口附近的血污。大概是牽動了傷口,那人昏迷中悶哼一聲,洛玄手抖了抖,又是放輕了動作。

這傷貫穿了前胸後背,甚是駭人,刺劍之人是下了十足的殺手。然而也不知是刺的人劍法不手歪了還是這人反應超群、關鍵時刻用靈力護住了心脈,這一劍竟是擦著心脈而過,雖看著可怖卻不致命。洛玄竭盡所能快速處理了傷處,用干凈衣物剪成綳帶將這人胸口包扎得嚴嚴實實,又是反復探了探脈,這才疲力盡地扶著桌子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