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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日,終是忍不住問道:「那個……十四?」

「嗯?」

「就是……為什么你昨晚聽到我的事情,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雖說白澄一貫是這幅事不關己的淡然相,但一夕聽聞相處數月之人如此麻煩的背景和處境,洛玄理解中的正常人多多少少應該表示點什么才對?

「那自然是因為……我們許久以前就見過呀,三殿下。」白澄坦然道。

聞言,洛玄卻是更訝異了,停住了腳步直盯著白澄那張清新俊逸的臉。一雙含笑的眸子瞳色偏淡,是通透的棕,顯得眼神總帶著一分明澈,眼角微微挑起得恰到好處,不顯得輕佻。鼻梁高挺,纖薄的嘴唇是健康的淡紅色,對著洛玄時總是若有若無地揚起。整張臉俊朗而不會過於清秀,配上那白衣折扇,在皎潔的月光下更像是鍍上了一層光暈,好一個君子如玉。

洛玄又是出了神。這樣一張臉,沒理由會忘記的吧?他幾乎將從蹣跚學步時的記憶開始翻了個遍,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見過這張臉,不由有些懷疑。

白澄只覺得意料之中,提醒道:「九年前,鎏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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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百家有個由百年前流傳至今的傳統,那便是每十年舉辦一次鎏月宴,宴請較有名聲的數十個仙門一起論道、切磋,促進各家的交流。這鎏月宴呢可大可小,每每是由當時名望最高的仙門主辦,排場自然就是彰顯著自家的實力、氣度。凡輪到喜歡顯擺的仙門操辦,往往都布置得金碧輝煌,恨不得拿著金箔往那牆上貼。

而九年前那場鎏月宴,正是由白家承辦。

那之前一年,鬼道修士為增修為,不惜殘殺活人而煉制其化成的厲鬼為鬼丹,禍害世間,罪行種種罄竹難書。各仙門正道實難容忍,高舉義旗,爆發「誅邪之戰」。當時在戰場上最為活躍的有三大家族:蕭家、白家、姬家,而蕭、姬二位家主均在一次伏擊中不幸殞命。

蕭氏門生折損大半,而家主蕭凌只有一尚在襁褓中的幼子,蕭夫人又聽聞噩耗後重病不起、沒多久也隨著去了,余下的門生竟沒個能主事的,偌大一個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只有些個自幼被蕭家留、無處可去的孤兒留下勉強撐著。

再說那姬家。姬老家主姬蒿不幸於戰前糟人謀殺,據傳言說查出是一家仆被魔道之人買通所為,那家仆當即便被處死魂飛魄散了,這件事也成為戰爭爆發的□□之一。隨後老家主的大公子姬子笙坐上了家主之位,又在這場戰役中魂歸天地,這重擔便落到了二公子姬子竺的肩上。那姬子竺當時年方十八,先前並未經手家中事物,接任後處理得不甚熟練,姬家雖不至於一夕落得如蕭家般境地,實力卻也是沒法跟白家抗衡了。

這兩家淡沒了,白家作為「誅邪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仙門之一,承辦這次寓有慶功之意的鎏月宴自是當之無愧。

那一年,天心觀也接到了請帖。天心道人一向不愛參與這些喧鬧之事,到帖不去又拂了面子,便只帶著最大和最小的兩個徒弟赴了宴。

當時的洛玄才十一歲,正正經經是個孩子,盡管天心道人再三叮囑莫要過於好奇、莫要頑皮,自踏入那宴會的大門後他一雙亮閃閃的眼睛就隨著各色各樣的修士們轉來轉去、沒個停歇。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仙門中人聚集在一起,小洛玄簡直想挨個上去摸一摸、蹭蹭仙氣,死死拽住身邊大師兄的袖子才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大師兄葉嵐卻會錯了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安撫道:「小十三,不要緊張,你待會兒只管吃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