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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味的夜行。白澄便也隨他倚在那樹下,微涼的夜風拂過,清爽怡人。玩忽職守了片刻,覺得那池塘似乎是有點好看了,笑道:「那你就不怕被你師父發現了挨打?」

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兩只小靴子頓了一頓,又歡快地擺了起來,頭頂傳來的聲音頗為自豪:「沒事的沒事的,我師父對我可好啦,才不會打我呢!」

洛玄說罷,看了眼樹下的人又想到了什么,小眉頭皺了起來:「倒是你,你師父不好,對你不好。」

「嗯?」白澄有些奇了,沒想到這孩子突然來這么一句,挑了挑眉道,「為什么這么說?」

「我都看到了,他對那個小一點的弟子比對你好多了。」洛玄被這么一問,又回想起宴會上白家主的樣子,莫名有些替他氣了,「你忙著給他倒酒還要照顧他都沒怎么吃東西,這些難道不是仆人應該做的嗎?另一個就不啦,什么都不管……」

洛玄口無遮攔,看向他視線滿是真情實意。他在那宴席上幾乎沒空觀察下方的賓客,也絲毫沒注意到有人對自己投注的視線,自己所為也未曾覺得哪里不妥,聽洛玄如此一說,心情有點微妙。白澄神色暗了一瞬,抬首對上那雙純粹的眼,復又笑道:「你還小,不懂,這自然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洛玄歪了歪腦袋一臉真摯的不解,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跟他怎么能一樣呢,阿元是白家未來的……」話開了個頭,忽又覺得失言,自己跟一個客人說這些做甚。遂搖了搖頭,道:「太晚了,小公子還是回屋吧,會著涼的。」

洛玄還未來得及說個「不」字,這人就徑自躍上樹,攔腰夾住這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家伙就往客房的方向御劍飛去。洛玄驚得直掙扎,那環住自己腰的胳膊看似纖細卻有力得很,紋絲不動。只幾個眨眼的功夫,洛玄又被穩當當地放了下來,正對著自己客房的門驚魂未定。再一抬頭,只見那少年在屋頂逆著月光朝自己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揚,便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

「喂,你!」被強行擄了回來,洛玄驚詫之余有些不服氣,沖著那背影喊了兩聲又怕驚醒這滿院的賓客,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覺得那少年應當走遠了,又悄咪咪抬腿就想跳上房頂。剛起了個身,就見房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條縫,當即一個踉蹌,迎面就撞上大師兄錯愕的臉。

葉嵐半夜醒來本是迷迷糊糊的,無意中瞥了眼旁邊的床位,那本該躺著個小人兒的鋪上空空如也,只覺得恍若一盆涼水澆上頂直接驚醒了過來。披起衣服床下房梁地找了一通,哪里都不見人,頓時三魂丟了七魄,回頭望見師父還在熟睡,忙躡手躡腳想去尋人。豈料方一推開門,就見洛玄半只腳離了地一副欲乘風歸去的樣子,簡直想當場給這祖宗跪下了。

葉嵐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洛玄,生怕他突然就飛了去,低聲道:「十三,你大半夜的去哪了?」。

洛玄自知理虧,耷拉著腦袋任由他把自己拎進了屋,可憐兮兮地雙手合十,道:「我錯了師兄……我只是睡不著,出去逛了逛。你,你別告訴師父啊……」

天心道人不會責打洛玄是不假,揪著他耳朵訓上半個時辰話也是夠受的了。葉嵐也深知師父嘮叨起來的功力,哪里敢告訴他,屈起食指彈了彈洛玄的腦門微怒道:「再有下次,讓師父關你一個月禁閉。」

洛玄見過了關,眨了眨眼,一溜煙鑽進了被窩。循規蹈矩地閉上眼,滿腦子卻還在想著那月下的池塘、鯉魚、柳樹、亭子……還有那屋檐下潔白如月的少年。

余下半夜,倒是睡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