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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這似乎並不是案台上那些貢品的味道,倒像是……腐肉。再細細聽去,角落有輕淺的呼吸聲,像是刻意壓抑著,對他們這幾個不請自來者充滿了警惕。

有什么在黑暗中凝視著他們,但有呼吸,至少該是個活物。

白澄摸了摸大灰的腦袋,讓它平靜下來,凝神望了眼側前方暗處,稍稍抬高了聲音,彬彬有禮道:「里面的朋友,我們路過貴地,不知借宿一晚可否?」

角落里的呼吸聲滯了一瞬,須臾的靜默後,那邊暗處傳來的怪異聲響,像是有什么在干草堆上劇烈挪動了幾下,模模糊糊聽見一個女子似是低聲對什么人說著「乖」、「等等」之類的話語,好言撫慰了一陣,才對著門口的方向,嗓音干澀疲憊,隨意道:「請便。」

看樣子里面並不只有一人。白澄道了謝,選了個相反的方向,拖過殿中央案台前的兩個蒲團,一人一個的分了。大灰在門口對著黑暗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終是不願進去,就伏在原地趴住。洛玄看了忍俊不禁,心道好好一匹狼硬是被自己養成了看門犬,實在是罪過罪過。

這殿里很臟,遍地塵土,那兩個蒲團也好不到哪去,灰蒙蒙的見不出本來的顏色。洛玄看著白澄一塵不染的潔白衣衫,見他毫不在意地撣了撣浮灰就掀起衣擺盤腿坐了上去,衣角攤在地上很快便沾染了片片塵埃,很是心痛。白澄仍是沒察覺似的,抬頭看了眼洛玄道:「怎么了,不坐嗎?」

循著洛玄的目光掃了眼自己的衣擺,恍然大悟道:「這里太臟了……那也沒辦法,要不,我的腿借你一用?」

說著便伸出一手邀請,昏暗的光線下似笑非笑。洛玄噎了一下,把自己的蒲團往旁邊挪了兩分,干笑道:「不、不臟,不用……」

時不時逗一下洛玄已經成了白澄的樂趣。他滿臉寫著「可惜」二字,遂老僧入定般打坐靜修去了。

另一邊藏在黑暗里的人自他們進入後便沒了動靜,大灰那個沒心沒肺的方才還對著人家凶相畢露,此刻已經蜷在門口打起了小呼嚕。前一夜半宿沒睡,洛玄也架不住沉重的睡意,靜修了沒多久便昏沉沉地會見了周公。而畢竟多年沒有打坐入眠過,頭一歪就欲往一旁倒下,白澄眼疾手快地撈過旁邊那人,誰知只是輕輕一帶,那人就軟趴趴地順勢枕在了自己腿上,還在睡夢中咋了咋嘴巴。

該說是太沒戒心還是對他過於信任呢……白澄望著那人毫無防備的側顏,神色柔和。那是一張溫潤的臉,俊俏豐朗,平日對誰都是神采奕奕的,而生氣時也會陰沉得駭人。他靜靜地看了半晌,抬起手將洛玄垂到嘴邊的一縷發絲輕輕撥弄開,忍不住摸了把臉蛋。綿軟而水潤,嗯,是想象中的手感。

寂靜中,對面猛然爆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似是痛苦萬分,令人心驚。大灰一下子就驚醒了,對著黑暗又弓起了身子,一聲低吼壓在喉嚨底將出未出。洛玄也猛地坐起,緊張地東張西望,口中道:「怎么了?怎么了?!」完全沒注意自己方才是以什么姿勢從地上蹦起來的。

白澄微不可聞地「嘖」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好痛苦

第19章鬼廟其二

那吼聲夾雜著女子零碎的安慰,漸漸低了下去,洛玄和白澄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片刻後,只聽那女子道:「兩位,對不住了,我家夫君患了重病,方才是病發了疼得很,如果吵到你們了還請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