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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仆從立在一旁,堆笑道:「二位請稍坐,老爺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急促沉重的腳步聲就從里屋轉了進來。只見一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挺著仿佛有八個月身孕的圓肚急匆匆地朝二人走來,快走到洛玄面前時不慎被桌腳絆了一下,嚇得洛玄忙起身扶了一把,順手便把位置讓給了他。那朱老爺屁股剛落了凳,又忽的像個大皮球一樣彈了起來,雙手死死抓住洛玄的胳膊,好像捉住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作勢就要跪下,同時哀嚎著:「大仙!大仙你要救救我女兒啊!!」

原來洛玄二人剛來到這臨安城,就瞧見遠處某戶人家隱隱有黑氣陣陣,八成有什么鬼怪在作祟,就目標明確地直沖那黑氣處來了。站在門口稍一詢問,果然家仆神色大變說中了。

到也不是這兩位閑來無事到處以降妖伏魔為己任,這個中緣由要歸溯到二人離開那鬼廟後。

那第二日,他們便在附近鎮上瞧見有人懸賞捉拿山上吃人的妖怪這說的自然就是前一夜被白澄捏斷脖子的那女子。二人離村時身上便已沒什么銀兩,白澄那自稱是打劫來的銀子早就坐吃山空了。洛玄自認已經到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境地,是以一聽到懸賞捉妖的消息便悔不當初:早知道就讓白澄下手輕點,留個活口來換錢。

而以此為契機,他驚喜地發現了生財之道。

洛玄作為官府通緝的身份拋頭露面太過招搖,便花了幾文錢買了張面紗雖說這好像是女子所用的遮面之物,但在這太陽一日比一日毒辣的夏季要讓他纏個半張臉綳帶或者整日照著張不透風的面具的話……還是算了吧,女子就女子。

反復確認不會被輕易認出來,二人便一路游歷一路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城鎮,偶爾遇上人家有償除祟的,便欣然接了,賺點銀子。若碰巧見哪處陰氣頗盛,二人也會順路為民除個害,有報酬自然更好,沒有也無傷大雅,權當歷練了。

而大灰,作為一匹體型快比得上牛馬的狼若是漫步在城鎮,縱使這是只敗絮其中的慫包,也不惹得人心惶惶。因此,這只可憐的靈獸在它兩位沒良心的主人進城吃喝玩樂或是為生計奔波之時,只能灰溜溜地夾著尾巴遁入附近郊野,可憐兮兮地等著傳召。

如白澄所言,他有稍稍接觸鬼道,所以對怨氣鬼氣這種東西比洛玄敏感許多,便充當了羅盤一樣的角色。這些日子來洛玄也見識到了他所謂的鬼道「有趣的小把戲」例如在這熾熱的夏日,絲絲陰風始終繞在二人身側,如同一層冰罩將那暑氣隔絕在外,在多烈的日頭下也不覺炎熱。

確實好用的很。望著滿街行色匆匆好像走兩步就要脫水的人,享受著獨獨二人的清涼,洛玄很滿意地接受了這「邪門歪道」。

朱宅的異常就是這羅盤白澄發現的。朱老爺被洛玄扶著保持一種要跪不跪的姿勢,仍在哭嚎著,洛玄維持著一貫的謙遜和善,安撫道:「我只是個雲游道士,可不敢稱大仙,莫要折煞我了。朱老爺,起來說話,慢慢說,令愛遇到什么事了?」

朱老爺便面色蒼白地說起了他那苦命的寶貝女兒。洛玄耐心聽完,只覺得於他們而言卻是再普通不過的小事情了。

簡單來說,就是這朱家小姐莫名其妙地病倒了,六月酷暑天卻渾身冷得像井水里撈上來的,臉色慘白毫無人氣。自發病之日起至今已有七日,七日來一直昏迷不醒,偶爾會尖叫著夢魘般坐起身,卻也是眼神空洞不似活物,瘋了般哭嚎半晌又直挺挺地躺下去,不省人事。

朱老爺當然一開始不會往怪力亂神的方面想,以為只是病了。請了全城數一數二的幾位郎中瞧過後,都是面色復雜地開了方子,而那葯根本無法下肚,甚至連口都進不去。郎中見狀便欲行針,誰知這病懨懨仿若下一秒就能斷氣的大小姐竟突然間有了神力般,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仆都制不住她,只要針一扎進去便強硬地自己盡數拔下而整個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