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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

早春的清晨,萬物復蘇,空氣中都帶著淡淡的植被清香,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很快照亮了昏暗的房間。

偌大的雙人床上,男人微微動了動,似乎是想要翻身,可才轉過一點,身體便猛的僵住,原本緊閉的雙眼也睜了開來。

隨著困意散去,昨晚的記憶回籠,卓奕努力忽略著渾身酸痛以及某處難以言喻的不適,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姿勢緩慢的轉過身,映入眼簾是早已空空如也的枕側與涼透的另一半床鋪。

並不算意外的結果,心痛的早已經麻木,經歷了昨晚反而有一種帶著絕望的解脫感......

時間倒退回一夜前。

卓奕剛跑完一個通告回到家,手機鈴聲在寂靜空曠的屋內突兀響起,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有一瞬的怔忡,這人...是多久沒有主動聯系過他了?

導演和歌手都屬於十分忙碌的工作,一年中大部分時間在全國各地跑,真正留在b市的閑暇時間並不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每次聯系梁宇生時都格外謹慎小心,只在實在忍不住時才敢撥通電話寒暄幾句,生怕打擾到對方工作惹人反感。

而梁宇生給他打電話的概率更是少之又少,卓奕按下接聽鍵時,甚至連手指都在微微發顫。

「阿,有空來陪我喝一杯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嘈雜,也不知梁宇生已經喝了多少,卓奕一邊詢問地址,一邊抓起鑰匙急急往外走去,坐上車才想起忘穿外套,但也懶得再折回去,一腳油門,別致的寶藍色超跑電流星散般沒入夜色中。

僅僅十幾分鍾後,卓奕已經站在會所包間門口,他短暫的理了理一路上被風吹亂的短發,抬手在門上輕叩兩下後直接推門而入。

包間里沒有亮燈,屏幕發出的微弱光線讓人勉強看清屋內的狀況,音箱里放著充滿激丨情的搖滾樂,桌面上散落著不少酒杯與酒瓶,煙灰缸里則插滿煙蒂,這里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熱鬧的聚會,但此時卻只余下梁宇生一人,聽到響動,他抬眼舉了舉酒杯,「阿來了阿,喝點什么?」

「和你一樣吧」卓奕走到他身旁的位置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半杯,朝他的杯子撞過去,清脆的響聲淹沒在震天的背景樂中。

兩人喝完各自杯中的酒,待那陣辛辣的余味自喉頭散去,卓奕才貼近人盡量以好友的口吻道:「怎么?梁大導演都淪落到一個人喝酒了,其他人呢?」

梁宇生轉身在操作台換了首安靜些的歌,從煙盒里抽出根煙點上,往長沙發靠椅上一靠,「都是些有家有室的,到點就回了唄。」

「什么局啊?」

以梁宇生現在圈內的地位,能將他獨自留在這兒的人並不多,卓奕心中不由想到某個人...

「《善惡》這電影之前老黃給介紹了個男二,還挺對我胃口的,這不是開機有些日子了,好不容易他有空,請他和璽岳聚一聚,還叫了幾個相熟的老戲骨。」梁宇生說著又抽了口煙,當著唯一知情的卓奕,他並不覺需要藏著噎著,直接道:「阿,我心里難受...」

卓奕霎時如鯁在喉,右手不由的在身側握成拳,整個人像是被活活劈成了兩半,一半痛苦著,叫囂著,另一半卻又仿佛自有意識般理智的安慰著情傷的男人。

他也不清楚為什么梁宇生對他這樣信任,從劉璽岳與女友交往之初,他陪梁宇生喝酒時,對方就向他坦露了對劉璽岳的感情,他努力充當著樹洞的角色,一遍遍安慰對方求而不得的失望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