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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立之晃了晃發昏的腦袋,側頭的瞬間幾乎是立刻發現了坐在右手邊的母親,他有些難以置信,掙扎著坐起身,趕在對方開口前,搶道:「媽...你怎么在這兒...」

「傻孩子,你可嚇死媽媽了,醒了就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喝點水嗎?」見他醒了,方淑惠有些激動道。

聽著母親溫和關心的話語,江立之心中卻是翻騰著崩潰與絕望,他明明記得一天前自己已經從家中跑出了啊...

記得昨日剛從家里出來時,天還未亮,他身上沒有一分錢,尋著記憶走了十幾公里路才找到一家二手用品的小店,賣掉了大學畢業拿到第一筆工資時,給自己買的手表,勉強換了些錢。

f市的火車站距離市中心有些距離,為了省錢,江立之轉了三趟公交,趕到車站補好臨時身|份|證後又被告知當天前往b市的車票已經全部賣完。

他只好查了路線,重新坐車到了汽車站,從f市到b市的汽車不多,自從有了便捷又快速的高鐵,這種傳統客運方式逐漸被取代。

江立之好不容易買到一張車票,十多個小時的行程又讓這一日本就沒進食的他足足吐了三次,到最後,胃里除了胃酸外再吐不出其他。

哪怕這樣,因為馬上就能見到想念的人,他的心情還是很好。到達b市車站時已經是隔日清晨,外頭下著大雨,車站里根本打不到車,江立之冒雨走了三個路口,等了許久才終於攔下一輛空車來。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他到達了徐順立所住的那個小區,付完錢走下車,一位老爺爺問他需不需要幫忙,再之後...

江立之努力在混沌模糊的記憶中,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左手來看,手腕上空盪盪的,哪還有什么手表的影子。

方淑惠沒想到他會忽然做這樣的動作,根本來不及攔著,只能眼睜睜看著左手背上的針頭被他的動作生生扯開,血從針頭溢出,同時手背上也很快青腫了一塊。

徐順立剛剛被江峰叫到樓底下抽煙,兩個男人就江立之的事聊了會兒,回來時恰好見到這一幕,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立刻沖到床邊,「布布,你做什么。」

方淑惠也已經反應過來按下護士鈴,沒到一分鍾剛剛那位年輕護士就小跑過來,見到江立之手背的針頭,皺眉道:「怎么這么不小心,今天還剩一點,我給你直接拔了,但是明天的幾瓶就只能換一只手扎針了。」

江立之點了點頭,不再開口,一時間這用簾子隔開的小小輸液室被沉默包圍,他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痛,待護士替他拔完針頭,又稍稍處理了一下手上的青腫,貼好創口貼,他才微微動了一下,轉頭看向徐順立,顫著聲問道:「徐哥...你,剛剛喊我什么?」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他又慌張的站起來,護在男人身前,「爸媽,這...這是我上司,恩對,是我上司,是我負責的那位藝人的經紀人。」

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剛剛昏睡時更差,站在他身側輕易就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的顫抖,徐順立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人死死拽著,疼的喘不過氣,只能第一時間伸手將他抱進懷里。

「噓,別怕,我和叔叔阿姨已經互相認識過,沒事了,布布別怕,我在呢。」

方淑惠剛剛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也在這時候徹底決堤,她把頭埋進自己老公胸口,不忍再去看這樣畫面。

兒子長大了,他也有了他的堅持,有了他想要努力守護的人,在這個人面前,他既脆弱又堅強,既怯懦又勇敢。

這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