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1 / 2)

事卻應如約完成。」

杜松風猶豫片刻,終究點了點頭。

未時後,暫別了一個時辰的兩人再度相會於寶禾縣東城門。

李怡騎著白馬,穿著暖黃錦衣,頭發束起,手中搖扇,十足一個富貴公子哥;杜松風騎灰馬,玉色長衫外罩薄綢深衣,頭發半束,自然閑適。

二人並轡出城,便見河流蜿蜒,綠草如茵,山花爛漫。

李怡輕搖折扇,「說來有趣,方才我回工房,他們對我這幾日的失蹤居然毫不在意,有的以為我有事回京了,有的知道我那日同你出去,以為我們又去了別的地方。」

杜松風目光微訝,「唔,我也是。」

李怡哈哈一笑,「看來你我這個少東說來有些分量,實際卻無人關懷。譬如我爹以為我在寶禾,寶禾的人自然無權過問少東去向,若此次真有個好歹,說不定連屍體臭了都沒人知道。」抬頭望著湛藍藍的天感慨,「總之,缺一個想要時時處處知曉你在哪兒的人。」

杜松風垂頭沉思。

兩只粉蝶在身周繞著飛,李怡以折扇輕撲幾下,粉蝶們輕巧躲過,又相互糾纏著往前方去。李怡笑道:「寶禾縣郊雖無名勝,卻質朴自然,野趣盎然,別有一番風味。」

杜松風道:「正是。」

李怡見他挺嚴肅,便道:「已入七月,杜兄你穿得如此厚重,不熱嗎?」扇子往旁側一遞,「借你使使。」

杜松風原本想說我使了你使什么,但見李怡十分誠懇,便道謝接了。扇了一時便歸還回去,李怡也就著,嘆了口氣,「杜兄,你愛讀書自然好,但不可鑽得太死太深,否則人也跟著變得板正,豈不得不償失?」

「多謝李兄賜教,但我的性情從小就是如此,並非是因為讀書。我倒覺得個人性情不同,沒有哪種一定是好,哪種一定不好。」

難得杜松風說說了長長的一段話,李怡挺高興;但聽他那意思是決定死不悔改了,不惋惜。

二人一路踏青,李怡隨著目光所及思緒亂飛時動不動就長篇大論,杜松風認認真真地聽,時而應上兩句,不見任何煩躁。行至垂柳密集處,李怡又嘆起來,「仍是擔心韓兄,可眼下卻束手無策。」

杜松風勸道:「我雖與韓公子交往不多,但也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想必定能吉人天相。」

李怡點點頭,「沒錯,韓兄對待朋友實在沒得說。」

杜松風道:「李兄與韓公子皆講義氣,重情義,令人敬服。」

「哈哈。」李怡將折扇開心地搖起來,「難得杜兄誇贊,想必這就是人以群分。」

杜松風也微笑了一下,李怡望過去,覺得那笑除了因玩笑而開心外,還有些羨慕旁人的憂傷。杜松風自小內斂,沒有朋友,他爹整日忙於生意,另一個爹又……哎,也難怪。

李怡心又軟了,「你累不?此處有陰涼,我們吃點東西。」拎起馬背上的包袱向他示意。杜松風自然不反駁,二人來到樹蔭下,放馬兒在河邊隨意吃草。

李怡從包袱中取出兩個油紙包打開,一個是鹵肉,另一個是面點,幾人分食的那種。「哎呀!」悔恨地一拍大腿,「走得急,竟忘帶刀了。手撕也可以,只是怕杜兄見怪。」

杜松風默默地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遞上去。

李怡再一拍大腿,喜道:「對了對了,杜兄你這個習慣真好!」迅速以匕首割了塊鹵肉下來,「杜兄,你說你這匕首又要自盡,又要割繩子,還要切肉,也算物盡其用。」

杜松風連忙道:「我就是帶著,沒用它干過別的,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