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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太傅誇本宮的文章比程熙做得好,去年程熙得了狀元,那也就是說本宮至少也是個狀元。可如今又這樣說,太傅對本宮未太苛刻了。」

韓夢柳笑道:「太子殿下的錦綉文章,可容草民瞻仰一二?」

夏昭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來。

韓夢柳便放下書,擺正懶散的身體,踩著木屐「嗑嗑」地走過來,身前的絲袍被肚子撐得一片圓隆。待到夏昭身側,他俯下身認真看著那篇墨跡未干的文章,「我猜太傅大人的意思是,小昭兒你的文章的確好,但好就好在『應制』,那是科試喜歡的文章,並非太子殿下應該做出的文章。」

夏昭再蹙眉。

「你如今是太子,來日便是要……」

夏昭立刻瞪了他一眼。

韓夢柳咽下那句大不敬的話,「太子殿下行文謀篇的思路與見解,又怎能僅以所謂狀元之才作為准則?我想,你已懂了吧。」

「這樣一說,本宮的確茅塞頓開,你腦筋轉得挺快。」夏昭扭頭微笑,「你可曾參加過科試?」

韓夢柳搖頭。

「日後可想參加?」

韓夢柳仍舊笑著搖頭。

「為何?你既讀書,又有才氣,為何不去科試?」

韓夢柳道:「我所學甚雜,科試並非唯一鍾愛之事。若是去考,又考上了,給我一個官職我卻不願做,白白忙活一場,且連累了一個想做官卻落榜的人,豈非不值?」

夏昭一臉困惑,長於宮中身為太子的他,從未聽過此等論調。

韓夢柳笑意更濃,抬手撫了撫夏昭腦頂,「這個世上有千種人萬種想法,並非只有哪一條路才是一定對的。你年少,所經事少,不懂也很正常。」

夏昭躲開那雙手,嘀咕道:「說得你七老八十了一樣。」

韓夢柳只是笑。

因他近日乖覺,夏昭心情甚好,二人相處,也較之前輕松了許多。

「父王壽誕將至,本宮想作一幅畫獻與父王。你擅畫,不妨說說想法。」

「哦?」韓夢柳顯出興致,「小昭兒打算畫什么?」

「獻與父王,自是江山之類。」

「江山?」韓夢柳神色一暗,又迅速恢復如常,「好,你先畫來我看。」

夏昭點點頭,於案上鋪開宣紙,執筆揮灑起來。遠景青山連綿,近處碧水成灣。他時而停筆思索,待想好了,便展開眉頭,自信地抬袖繼續。

韓夢柳看了一會兒,伸臂從身後捉住夏昭握筆的手,俯身貼在他耳畔,「作畫需一氣呵成,你總這么停下,即便畫成,也是散了。」

夏昭的手任由韓夢柳握著,於紙上快速大筆渲染,接著換筆描細小處,略顯規矩死板的畫漸漸添上率性生機,夏昭不禁驚嘆喜悅。側首看去,韓夢柳雙目中蘊著極專注的光,和平日里那調笑懶散的模樣判若兩人。

「水墨寫意只得是這樣了。但你既是獻給聖上,該更華麗些,當用工筆……」

未待說完,夏昭左臂一撈,將韓夢柳拉到懷中,側坐於自己腿上。接著右手扔了筆,輕輕按下韓夢柳的頭,仰首吻住那兩片漂亮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