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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以指尖抵住額頭,淡淡道:「昭兒,本君為何如此,你會不明白?」

夏昭怔住,神色幾經變化,最後露出絕望,「看來兒臣是勸不動父君了。」抬手突然劈向自己胸口。

「昭兒!」君後急急起身,眼睜睜看著夏昭噴出一口鮮血,瞬間染紅胸前華貴的衣料。「來人,快傳太醫!」快步趕至夏昭身前扶住他手臂。

韓夢柳始終跪著,紋絲未動。

夏昭捂著心口踉蹌幾步,既笑且愧,「父君恕罪,兒臣毫無辦法,只得以此明志。」

「昭兒你何其傻!」君後又急又怒,「你對他掏心掏肺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他呢?他可有看你一眼,擔心你分毫?」

夏昭望了下韓夢柳的腦頂,噙血微笑,悲中帶喜,「兒臣喜歡他,與他無關。兒臣要做什么,也但憑自己高興。」

「你……別說這些了,快進里面躺躺,用顆護心的葯丸。」

「那……」夏昭被君後環著往里去,一步三回頭。

君後冷瞥韓夢柳一眼,「讓他在此跪著,等你好了再說。」

夏昭舒心地笑了,「好,多謝父君。兒臣知道,父君這回沒騙兒臣。」

父子二人相扶著深一腳淺一腳離開,韓夢柳頗覺好笑。趁空撐了撐酸困不已的後腰,不知還要讓他在此跪上多久。

他所在的這間廳始終無人靠近,跪得腰酸腹重渾身冒汗頭發昏的韓夢柳不禁想,他就這么起來,甚至是在周圍的椅上坐一坐靠一靠應該也無妨。

哎,這段日子在小昭兒府中,整日如爛泥般吃了睡睡了吃,路都沒走過幾步,讓他幾乎忽視了懷胎的辛苦。此刻才清楚地意識到,他的身體已經相當不便了。

極疲累的韓夢柳不再顧及形象,屈腿坐於地上,抹了抹額上的細汗,雙手向後撐地,挺身喘了片刻,正欲松開大帶緩緩,就聽有熟悉的腳步聲往這邊來。

他連忙從地上爬起,抻直腰背挺直肚子跪好他狼狽虛弱的模樣寧可叫天下人都看了去,也絕不能叫這人看去。

新換了冠服的夏昭面色蒼白,負手立在門邊。韓夢柳在他心中一向隨意懶散,可如今望去,那著窄腰寬袖禮服的模樣讓他一瞬間失神:原來那人正經華貴的樣子,竟是這般。而那從前總被寬袍遮蓋的肚子,竟也已如此圓隆高挺了。

再過三個月,他便要真正成為父親。

突然間他很想將韓夢柳抱入懷中,連同那甚有規模也珍貴脆弱的肚子一起撫慰。然而猶豫半晌,最終卻只是走過去,道了句「可以走了」。接著踏出殿門,亦不願去想現今的韓夢柳是否還能自己站起走動。

也許,是被君後那句「他不曾看你一眼,不曾擔心你分毫」刺到了。

也許,是因為方才里間與君後所談,讓他暫且起了為所欲為。

但聽腳步聲在身後,不遠不近。

八月京城的黃昏,涼風已吹出些許。

馬車上,韓夢柳斜靠在軟榻里,胳膊輕搭於腹,華貴禮服襯著他如牡丹芍葯般漂亮致的容顏,簡直勝過京城所有王公貴族與世家子弟。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對面坐的夏昭,「小昭兒今日苦肉計耍得可以,若在民間,京城最大最好的戲台上,必有你一席之地。」

夏昭一挑貴氣逼人的眼,「父君那邊,威逼利誘講道理都是不成的,只能從他生養本宮、疼愛本宮這點上下刀了。」

韓夢柳撈起額角落下的一段發絲,「難為太子殿下自殘身體扮情聖,還是為了我連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