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頭苦干一個月,總算大功告成一切交付。聽到君後和太子的贊賞,夏日刺目的陽光亦顯得嬌艷可人。
傍晚杜松風請譚廷飲茶,歸雲閣中,隨著茶水果點上桌的,還有一方致的金紅色錦盒。侍從退出掩上門,杜松風打開錦盒,紅色絨面上靜靜嵌著兔頭金簪一支、金鳳步搖一對、蝶形華勝四枚、柳紋金臂釧一個、金鎖項圈一個。用料如何考究、工藝如何致,以譚廷在將作監中多年練出的利眼,瞬間便看了出來。
熠熠生輝的金光中,譚廷神色疑惑,「這……」
「下官入將作監至今,全靠少監大人幫扶提攜,下官感激不盡。此乃瑞福臨專門打造,願舔列小姐妝台,為其添色。」杜松風認真道。
譚廷雙目眯起,「你這是賄賂本監?」
杜松風一驚,連忙起身搖頭,「絕非如此!下官是真心實意!下官上任前心中十分忐忑,多次打退堂鼓。後來正因有少監大人,下官才不那么忐忑了,還發覺自己能派上用場,這兩個月來過得很開心。下官感激大人,更欽佩大人的人品氣度!在下官心中,不只將大人當做上司,更當做……」抬起關注譚廷神色,「譚大哥,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望大哥切莫嫌棄。」
譚廷神色復雜久久不言,杜松風心中有點打飄。
看譚廷平日行事,的確是將他當做朋友甚至弟弟,那他偶爾送一份禮,還是送給孩子的,原也合情合理。可如今譚廷的反應卻不太尋常,就那么看著他,目光有些糾結,還有些玩味。
「譚……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杜松風猶豫道,「若我哪里錯了,你告訴我,我……」
「沒有。」譚廷終於說話了,他輕輕撫摸盒中的首飾,笑望著杜松風,「你突然來這么一出,我有點驚訝。」
杜松風抿起唇。
譚廷將錦盒蓋好,「你我意氣相投,何須這些虛禮?這次我下,並代小女謝過,下不為例。你我的身份,若是被旁人知道,總是不大好。」
「嗯。「杜松風信服地點頭,「這些我也考慮了,因此今日請譚大哥到歸雲閣,相當於自己家里,譚大哥盡可放心。」
譚廷起錦盒,喟然嘆道:「杜賢弟,你當真是個很好的人。誰若是能與你結為連理,實在是天大的服氣。只是……」
杜松風又緊張羞澀起來,難得地開了個玩笑避過:「莫非是因為今日我送了禮給譚大哥,譚大哥便如此誇我?看來日後還是要想方設法給譚大哥送禮。」
譚廷笑起來,不再說什么,只將盞中茶一飲而盡。
第二日,杜松風在將作監中閑坐,准備去問問譚廷有沒有公務,結果剛站起來,就聽門外人聲喧嘩,一隊禁軍衛持刀冷臉疾步踏來,將作監監察及譚廷跟隨其後,滿面緊張。
杜松風立在原地,心中莫名。
領頭禁軍衛閃著寒光的眼將眾人掃過一遍,最後定在杜松風身上,「你便是監丞杜松風?帶走!」
杜松風腦中「嗡」地一聲,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君後和太子不都對他做的衣裳很滿意么?就算是昨天給譚廷送禮的事被戳穿了,也不應驚動禁軍衛,究竟……
心中無數個問題尚未想完,官帽官服已被扒了下來,眼看要套上鎖鏈,譚廷上前一步,「統領大人,此事尚未查實,是否……」
「查實案情乃大理寺職責,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