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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望著韓夢柳,似乎他只是一名押解犯人的普通衙役;韓夢柳見無人令他退出,也就淡然地站在一旁。

夏昭與杜松風被分別從大內天牢與大理寺天牢提調而來,夏昭仍著太子常服,面色雖不佳,神卻飽滿;杜松風是徹頭徹尾的囚徒打扮,宛如遭了飢荒的難民。

夏昭剛進大堂便看到了一身夜行衣的韓夢柳,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待又看到正堂上的明黃色時,迅速提起衣擺跪下。

杜松風卻是首先看到了大堂正中跪著的人,雖換了打扮,但他認得那個背影,他知道,那是譚廷。接著他也看到了韓夢柳,韓夢柳沖他微笑了一下,似乎是讓他放心。

「太子殿下,」堂上大理寺卿肅然道,「此刻殿下仍是嫌犯,依大齊律法,嫌犯受審當剝去冠冕朝服,微臣冒犯。」

「國無法不行,寺卿大人依律行事,何來冒犯?」夏昭言辭坦盪,雙手抬起。

衙役除去夏昭衣冠,堂上驚堂木一拍,「本案如今另有嫌犯,堂下何人?」

譚廷抬頭平靜道:「犯官將作監少監譚廷,因私怨記恨太子殿下,利用公務之便偷學監丞杜松風家傳手藝,以商號瑞福臨獨特的手法私制龍袍,買通太子府上歌姬,將龍袍藏於杜松風送去的衣物中,再趁聖上君後賞花時故意出首,以構陷太子及杜松風一家。犯官深知自己罪不可赦,只求一死。」深深叩首。

跪在旁邊的杜松風心中戰栗,想要扭頭看看譚廷的臉色,卻發覺自己不敢動了。

這……是真的嗎?為什么他親口說了,自己仍是不願相信?

那個對他很好的譚大哥,真的會……這樣做嗎?

「譚廷,你與太子殿下究竟有何私怨?陷害監丞杜松風,又是為何?」

譚廷道:「犯官身為將作監少監,時常因公務往來太子府,曾賄賂太子以求升官,卻被太子嚴詞拒絕,並警告犯官,若有再犯定不輕饒。除此之外,太子殿下於公務上要求頗高,犯官心生不滿,繼而轉為怨恨。至於杜松風……」

杜松風覺得譚廷似乎看了他一眼,而且很輕地嘆了口氣,只有跪在他身旁的自己才能聽見。

「杜松風初來乍到,無權無勢,最好拿捏,又有家傳手藝,方便打掩護。因此犯官故意親近取其信任,哄騙他將家傳手藝以公務之機說出。犯官於制衣上有些天賦及經驗,因此學得很快。如若需要,犯官可當堂制衣,以作比對。」

杜松風耳中轟鳴,心緊緊揪著,一陣空,一陣涼。

此時,搜少監府的衙役們回來稟告,在譚廷卧房床褥下發現了與龍袍相似的布料及綉線,即刻查驗後確定,證物與龍袍所用材料及手法一致。

大理寺卿一瞥建平帝神色,厲聲問道:「譚廷,本官問你,此事可是有人指使?」

譚廷朗聲道:「無人指使犯官,所有事情皆是犯官一人所為。」

「那你既願意認罪,為何又喬裝出逃?」

譚廷道:「犯官聽聞已有工匠認出龍袍並非真正的瑞福臨手法,心中慌亂,這才出逃。後來遇上韓大人,經他一番勸說,終於悔悟,所以回來認罪。」

「那么先前追殺你的人是誰?」

譚廷頓了頓,道:「犯官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尚未近身,就被韓大人擊退後自盡了。韓大人說那些是職業殺手,身上並無線索。犯官不知是不是在別處得罪了人,惹來殺身之禍。」

大理寺卿沉吟不語,再瞥建平帝及景瀾的神色。

突然景瀾起身,向建平帝見禮道:「皇上,微臣斗膽打斷。方才微臣已派人前去譚少監被捕之地屍,微臣以為,職業殺手亦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會有線索。」

建平帝眯眼道:「愛卿所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