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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微微側了下身子,微笑的目光擦過夏昭耳側向後,「就是那位和昭兒有交情的供奉翰林,韓夢柳韓大人。」

夏昭震驚。

建平帝輕描淡寫道:「為何是他?」

君後轉身向韓夢柳行去,「論文才,韓大人乃制科頭名,景太傅對其詩畫贊不絕口,學問之高毋庸置疑;論武藝,殺手包圍之下來去自如,可謂萬夫不當之勇;論樣貌……」停下腳步,望向滿池蓮花,「方才昭兒說那朵金蓮似臣,臣倒要說,韓大人在此,一池金蓮盡失色耳。何況昭兒與韓大人有舊,再續情意亦是美事。無論怎么看,韓大人都是最佳人選,即便年紀略大些也沒什么。」突然笑面起,「只是家世……」

「家世並非個人可以選擇,何況在朕心中,韓平將軍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陛下說得極是。陛下之胸襟,令天下人嘆服。」

「但據朕所知,韓卿乃神龍體質。」

「的確,神龍體質不宜生育,但昭兒將來必定不會只娶一妃,子嗣無需擔心。而其他方面,韓大人處處過人。」

「,君後所言有理。只是茲事體大,還需細議。」

「自是如此,一切但聽陛下吩咐。」

帝後二人旁若無人肆意討論,侍從們皆垂著頭,視線在夏昭與韓夢柳的靴子之間游盪。韓夢柳身為臣子,無旨不得隨意去看帝後及太子。他對面的夏昭,亦避開了直接去看韓夢柳的視線。

他知道韓夢柳絕不可能安安穩穩地做這個供奉翰林,卻不想事情居然出得這么快,居然還是……這樣令人想不到的事。於私心來講,他千百次想娶韓夢柳為妃,此時何嘗不想痛痛快快地應下?但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這絕非普通納妃那么簡單,何況韓夢柳……

不知是該說他可笑還是可悲,最初聽到君後要他娶韓夢柳時,他真地開心了一下,覺得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曾經韓夢柳幾次奮不顧身救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感覺。不過很快,那亮透了的天就猛然布滿黑暗,讓他幾乎窒息。

夏昭躬身道:「父皇,父君,兒臣以為……」

「怎么?說起納妃,昭兒等不及了?」君後玩笑道,「此事需你父皇做主,昭兒便等著最終的好安排。時候不早,陛下政務繁忙,今日就先散了吧。」目光詢問建平帝,建平帝允了,首領太監唱到「皇上起駕」,夏昭只得咽下話頭,躬身相送。

帝後儀仗漸遠,夏昭的神剛有些松懈,一回頭,竟見韓夢柳站在對面,目光幽深。

明明一步上去就能抱住的人仿佛在畫中,即便貼上臉,溫度亦無法感。他嘴唇動了數次,尚未想好要說的話,韓夢柳卻先轉身走了。

官服衣擺袖著微風,團雲翻滾,天色湛藍。

當夜,韓夢柳夢到了父母。

一時是在練武場上,韓平教授他武藝,贊他將來一定大有作為,還說即便自己做不到,人皇終究會出於韓家。一時又是家中書房,母親袖著一卷書溫柔地對父親說,什么人皇帝王,只要我兒子開開心心,他想做什么我都隨他。

韓平說夫人是埋沒兒子的才能,韓夫人怪丈夫執念太重。

小小的韓夢柳在一旁好奇地看。

畫面朦朧,韓夢柳醒過來,方才觸手可及的真實化作虛空,眼前的清明是清晨透入的光亮,卧室中,終究只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