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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韓夢柳成婚,有了名分,他們終於可以不再避忌任何人,光明正大地攜手,光明正大地做一切想做之事。可至今尚不足一月,他卻越發強烈地有一種「這婚還不如不成」的感覺

韓夢柳如今是太子側妃,有自己的寢殿和儀仗,看似多了許多約束,無形中卻也獲得了自在。

平日白天,夏昭進宮隨太傅學習或隨侍在建平帝駕前,韓夢柳若無被詔,就在府中讀書作畫,陪伴幼女,有時也外出飲酒賞玩。畢竟整個太子府中除了夏昭就屬他大,只要宮中和夏昭沒有禁令,誰也不敢對他說個「不」字。晚間夏昭從宮中回來,他們會一同用飯,再與女兒玩耍哄她睡覺。然後二人行/房,否則的話,就各自沐浴休息。

婚後至今,就是這樣的日子。

夏昭泡在浴桶中,熱氣充盈周身,在難得的放松中細細思量。

成親至今韓夢柳始終平淡,做什么都不會太開心,不做什么也不會太在意。陪著女兒的時候興致似乎好一些,但一日之內他至多陪兩個時辰,絕不再多,不像自己,但凡有空就想要與他們呆在一處。就連那事也……婚後親密韓夢柳從不推拒,每每也算投入,讓他找不出半點不妥。可他卻不似初相識時,一旦觸碰就仿佛干柴烈火急不可耐。

是厭倦了?疲累了?

不,隨著時日推移,他心中對韓夢柳越發牽掛眷戀,也更加渴慕著完全地擁有。

那么所以,是因為韓夢柳了?

雖然他無論何事都照單全不吵不鬧,可日日相處,是真心還是敷衍,又怎會分不清楚?韓夢柳所有的順從,不過都是因為事已至此,怕麻煩罷了。

於已來說,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相望的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親吻擁抱都至關重要;可於他來說,那些與吃飯飲水並無不同。

不斷接受著這樣殘忍的事實,他怎能若無其事地過?

可若一味放任二人疏離,豈不正合了建平帝與君後當日故意賜婚的意圖?也會讓有心之人找到更多迫害韓夢柳進而攻擊他的機會。

他明明對自己發過誓,這一輩子都要好好保護韓夢柳的。

年輕的太子只覺得渾身充滿如山一般沉重的壓力,所有事情都找不到解決之法。他泄氣地靠在浴桶上,在漸欲模糊的意識和一點點失去溫度的水中想:如果韓夢柳對他與他對韓夢柳一樣,那么前路無論如何艱險,他都不會有半點動搖與迷茫。

韓夢柳正要就寢,夏昭的貼身侍從突然求見,頗不安地說太子殿下吩咐沐浴不讓打擾,可許久過去了浴房中一點兒動靜也無,特來稟告側妃。

言下之意,恐怕出事。

韓夢柳渙散的神為之一聚,披衣下床,直奔寢殿後的浴房。抬手正要推門,侍從卻道:「側妃殿下,是否先通傳?」

「不必。」韓夢柳心道人已到門口,他要是真沒事早就出聲了,還磨嘰個甚。直接破門而入,原本滿室騰騰的熱氣已化作冰冷,夏昭赤/身趴在浴桶上。

「太子殿下!」

侍從們驚叫,韓夢柳快步上前翻過夏昭泡在冷水中的身體,一探氣息與脈象,懸到頸嗓的心暫且放下了一半。「快給殿下擦干,准備棉被姜湯和凝神香。」

侍從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將夏昭裹進棉被送回卧房。太醫看過,說是睡著了,水又冷了,一下激住了心以致暈厥。好在只是受寒沒有嗆水,保證不要起熱盡快蘇醒即可。

太子府一頓折騰,等昏迷的夏昭進完葯,三更已過,韓夢柳讓眾人回歸本職,該休息的自去休息。大伙兒聽命退下,間或有幾個懷疑擔憂的眼神射到他身上,他也只當看不見。

夜間他目力受損,夏昭那虛白的臉過一會兒就變成好幾個重疊在一起亂晃。他伸手在那面頰上輕輕撫摸,動作頗為憐惜。一邊感慨自己老了,一邊感嘆小太子果然是個孩子,動不動就給人找麻煩,然後再仔仔細細地給他把脈,再將內力輸送給他,助他抵御寒氣盡快蘇醒。

小太子也曾給他輸過內力,今日就算是還他了。

半個時辰後,夏昭悠悠轉醒,懵懂地望著原本應該在睡覺的韓夢柳。

韓夢柳將他的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