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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了。」

「你方才沒醒的時候,我一邊叫你,一邊試了試這木柵欄,挺結實的,弄不開。」

「對了你說,他們為啥要把咱倆分開關?」

「看這屋子的架勢,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山寨,應該離寶禾縣不遠。你說我爹和你爹發現你我丟了,能從蛛絲馬跡中找到這兒不?」

「還有、還有……」說起爹,李怡的心念突然動了一下,聲音低下去,「還有咱兒子。」

杜松風渙散的神在聽到「咱兒子」三個字時不由一震,接著想起肚子里這個,感慨更甚。

「哎。」李怡嘆個不停,「咱兒子都八個月了,平日里我陪他最少,我挺慚愧的。原本想著此番回去好好跟他親近親近……」

「那不怪你!」杜松風想起李怡不能陪孩子的原因,連忙認真勸道。

李怡就也扭過頭,透過牢房門認真地望著他,沉默中杜松風緊張起來,便挪開了眼神,心中卻仍止不住地砰砰跳。李怡又充滿惆悵地嘆了一聲,卻沒有改變目光的方向。

時間一點點艱難流走,屋頂窗里投下的原本就很暗淡的光愈加暗淡與濃重,李怡與杜松風各自起來又坐下,間或打幾個小盹。

人漸漸餓了,身體也冷起來。

李怡看到杜松風縮在牆邊的身體顫了一下,立刻站起來脫下自己僅有的中衣,從木柵欄空隙中伸長胳膊遞出去,「土木公,把我的衣服穿上,能夠到嗎?」

杜松風望著李怡光著上身拼命抻直胳膊往外擠的模樣,突然想起自己身處大理寺監牢極其恐慌絕望時,李怡出現,隔著牢門握著他的手死死不放的情景。

那時李怡對他說,如果他能活著,就要答應他一件事。

今日情景又何嘗不是?如果他們都能活著,那么他們……

杜松風站起來道:「我不冷,我不要,你快穿上吧。」

「誰說不冷,我都看見你發抖了,趕緊。」李怡執意晃了晃胳膊。

杜松風搖頭,堅決道:「你拿回去,此時我若穿你的衣服,我成什么人了。」

「你成什么人了?」李怡一臉無奈,「你不就是我的人么,你冷了,我給你衣服穿,這不是很正常嗎?怎么搞得我在逼你做壞事似的,真受不了你,不要算了。」又舉了片刻,看杜松風仍是無動於衷,才回手。明明是好心關懷他,結果還被嫌棄,這是什么事兒。

李怡將中衣重新穿上,憤憤地想。

杜松風往牢門這邊挪了挪,破天荒地開了口:「你生氣了?」

李怡從鼻孔中出氣,「嗯,氣得夠嗆。」想了想,又不甘心地補了一句,「同你相處,真累。」

一瞬間杜松風心中狠狠疼了一下,但其實現在,他能夠明白李怡的感受。於是他又往牢門那里走了走,「我也是,同你相處,也挺累的。」

李怡腦中頓時炸開,扭頭剛要說話,突然發現杜松風雙手扒在牢門上,正直勾勾地、痴痴地望著他。李怡又確認了一下,那眼神的的確確是直勾勾的、痴痴的,如同災民看到了糧食、小偷看到了財寶、采花賊看到了美人。他便反應過來,杜松風不是想跟他吵架,也不是說氣話,而是真心的,就像他方才不由自主說出近來的感受一樣。

杜松風這神情,就是想同他好好談談。

哎,這個土木公,無論做什么都那么委婉,讓人去猜。

罷了,原本是想回了京城再好好解決這事,如今京城不知還能不能回去,說清兩人的心意也好。萬一這回真有個好歹,也算不留下遺憾。

「你累,我也累,那你覺得還能繼續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