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回五個來月的時候,已經很明顯了。」
「都是先前被你氣的。」杜松風咬牙憤憤道,又覺得這樣說略不妥,便補了一句,「唔,當然與胎位也有些關系。」
「哎呀,我氣的我氣的,怪我。」李怡牽著杜松風的手誇張地甩了甩,「那我請你吃頓好的給你賠罪,吃完以後要去看咱倆的新宅,還要去各大書坊尋尋經驗,再去武館看看。」
「武館?你這么快就……」
「說到做到,你夫君我一向如此。」面上突然添起愁容,「哎,練武的事原本可以直接問韓兄,但現在見他太難了,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
「韓公子……」
想起韓夢柳的種種,二人無不嘆息。
李怡挑了一家既不是凌霄樓也不是歸雲閣的酒樓,說是可以盡情地、沒有負擔地吃。點的菜號稱這個大補那個小補,說話間他將杜松風的餐盤堆得宛如小山,杜松風抬眼嗔怪地看他,他呲牙咧嘴一笑,杜松風無奈,低下頭一一認真吃掉,李怡便更加開心地看著,偶爾自己吃幾筷子,吃的時候眼神依舊不離杜松風。
待杜松風喝下最後一口補湯,李怡伸手入懷摸了摸,亮出一把胡式匕首。
杜松風一愣,「這匕首怎在你處?」
是從前他的小廝在路上撿來給了他,竹歌還拿著削過蘋果的那柄。
「那天在留仙鎮,我讓你別扔它,但還是怕你一個氣不過轉頭又反悔,所以趁你不注意偷偷讓手下人拿走了。你果然沒發現,我是又高興又傷懷。」李怡住嬉皮笑臉,嘆了口氣。
「為何對此匕首如此執著?」杜松風不明。
「問得好。」李怡打個響指,「你道這匕首哪里來的?」神秘一笑,「其實,這是我買的。」
「唔?」杜松風雙眼充滿迷茫。
李怡對他的表情十分滿意,「就是我首次到你家別院那回,咱倆約定五十日會面一次,第二天我走了,但心里……十分難熬。回到京城,從一個胡商那里買了這把匕首,他還搭給我一條手串。我拿著匕首和手串走到城牆角草地上,越想越無趣,就扔了。沒想到竟被你的小廝撿去,還給了你。」
「當真?」
「我干嘛騙你這個。」李怡理所當然道,「不信你去問你的小廝,那手串一定是他私藏了。」
「問什么啊。」杜松風面色幾經變化,最終垂下頭,「你方才說你心里難熬,是……什么意思?當時買那匕首,又是為了什么?」
李怡一愣,心說這土木公抓重點抓得還挺厲害。於是他托起腮,認認真真地看著滿桌好菜那頭杜松風嬌嫩的臉,「心里難熬,自然是因為當時對你已經有了些意思,但不確定、很搖擺。買匕首自然是想送給你,但又覺得丟臉。」
杜松風的臉有點紅,心中又震驚又感慨又幸福,他低下頭小聲說:「我、我當時也……」
「也什么?」
「也……」
李怡不急不躁,就靜靜地等著他。杜松風抬起臉,在李怡期待、熾熱且明亮的目光中咽了下口水,「我也同你一樣。」
李怡笑了,滿意地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細細品味,「土木公,現在若不是在酒樓,我一定又要壓住你這樣那樣了。」
杜松風將那柄胡式匕首摸過來,放在掌中認真把玩片刻,又認真地問:「李台,你與我成親後,會一輩子都跟我過,不分開吧?」
李怡訝然,接著明白過來:那一天在杜府別院,杜松風迷茫地訴說著他對感情與成婚的懷疑,如今他一定對此有了不少改觀,而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份信心,是該由自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