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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書坊開張後,生意平順,且有蒸蒸日上之勢。一個月後,閑不住的李怡就生出了些別樣的心思:他與杜松風折騰了一年多終於修成正果,但趕上開書坊,每日忙忙碌碌就沒清閑過;等杜松風生了肚里這胎後辦完婚禮,估計仍是要一頭扎進生意與小家庭的經營當中。這么一算,他倆單獨相處膩歪談情的日子幾乎沒有。

此種情況,實非李怡所願見的。

於是他任性了一回,請兩家老人幫忙照看著書坊,讓他與杜松風出來玩一個月,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個月後必定扛起所有責任,不再讓長輩操心。正巧杜松風孕期剛過七個月,肚子不太大,身子也算靈便,若等到八個月後身體不便,就哪里都去不了了。他也想讓杜松風趁機散散心。

李重諾與杜明禮意外地一口答應,李怡與杜松風千恩萬謝,喜氣洋洋地籌備起來。可巧將這事告訴了韓夢柳,韓夢柳便道有意同去,不知他倆覺得礙事否。李怡與杜松風自然樂意,只是……擔心韓夢柳家中那尊佛不放行。韓夢柳淡淡道,那就把他也叫上。

李怡與杜松風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兩天後,韓夢柳專門修書一封,鄭重地說他與夏昭要一同前來,還說讓他們說出想去的地方,其余一切都由夏昭安排,不用他們操心。

李怡與杜松風就震驚了。

出行當日,二人戰戰兢兢,但見夏昭與韓夢柳皆是平常打扮,未帶隨從,所乘馬車寬大不張揚,但各處布置皆暗暗地顯露著隆重尊貴,車夫亦渾身釋放著低調且強悍的光芒。

最初幾日,李怡與杜松風頗為拘謹,話都不太說,坐在那里半天也不動一下。然後韓夢柳私底下對他倆說,夏昭覺得自己破壞了旁人興致,十分愧疚。又說其實夏昭心性單純,此番是著實想像普通百姓一樣出游,希望他倆對待夏昭就如對待自己,否則便只好暫且分道揚鑣,讓他倆好好去玩。

李怡與杜松風這才改了,漸漸地,他們覺得夏昭的確不太難相處,只是言語行動間依然不了恭敬。

四人用過飯後,天色已晚,便乘馬車尋找下榻之處。安寧村秀麗恬然,村中並無客棧,但有不少空屋出租,李怡便找了座最敞亮最干凈的小院。

夏昭與韓夢柳住主廂,梳洗過後,韓夢柳靠在床頭看書,夏昭坐在桌邊飲茶,時而起身踱步,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意思。先前韓夢柳在席間就發覺夏昭的心思有些不對,但此時並不點破,只靜觀其變。

果然夏昭並未堅持多久,來到床邊,心事重重道:「阿夢,這回你願意帶我出來,我真高興。我也沒想到父皇竟會同意,但經過這幾日,我卻有些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韓夢柳合上書,對著太子殿下的鋪墊輕輕地「哦」了一聲。

夏昭繼續道:「經過這幾日,我漸漸明白了與旁人、與朋友、與愛人相處究竟是怎樣的。我自小在這些地方十分欠缺,大概父皇亦想讓我學學。」

韓夢柳心道自是如此,所以最初他才會毫不顧忌地提出出游之事。

「但,我越明白就越覺得羞愧自責。」夏昭的面色變得又傷感又無措,「我看著李怡與杜松風相處,反觀自己,阿夢,我是否……」抬眼看看韓夢柳神色,「對你不夠關懷?是否總是說些空話大話,並未真正考慮過你的想法?」

韓夢柳露出頗意外的神情,認真地注視著夏昭。夏昭頓感責任重大,道:「我見李怡與杜松風說話舉止自然密切,令人羨慕,但你我就不會。而且,李怡知道杜松風的喜好,知道他近來各樣細微的變化,知道他哪里不舒服,知道怎么做才能解決,但這些我似乎……並未想過。」上前一步,「我心中一直告訴自己要對你好,但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做。從前還好,如今有人與我一比,我就越發自慚形穢。阿夢,你是不是也因此生我的氣?你乃神龍體質,孕期不適重重,我卻從未聽你說過,就以為你還不錯,所以你是否其實……」

「小昭兒畢竟是太子殿下。」韓夢柳淡淡道。

夏昭一聽這話就有點急,以為韓夢柳仍是鄙夷他,正要申訴,就見韓夢柳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他小臂,像看著犯錯後悔的小孩子一般看著他,道:「小昭兒今日說出這些話,我已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