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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 聞笛 1311 字 2021-04-07

,非得自己騎馬,見見世面。」

一旁的青年本來埋頭喝茶,聽到這一句,差點把嘴里的茶噴到桌上。

掌櫃瞧著他,眼睛笑成兩條月牙:「原來是頭一次出門,難怪這么拘謹,來來來,多喝點。」說著又給他添了滿滿一碗茶。

待掌櫃退開後,盧冬青才將茶碗放下,苦著臉低聲道:「師父,咱也不用演得這么誇張吧。」

盧正秋倒是淡定的很,一面喝茶,一面悠悠道:「哪里誇張了,從小沒出過門的,非要自己騎馬的,不都是你么?」

盧冬青端起茶碗,將茶湯灌進肚子,目光在四下巡視。

他的確是第一次外出,幼時他隨爹娘住在都城,後來又隨師父藏進深山,直到十九歲,他才終於踏入一心所向往的江湖中。

但江湖並不斑斕多,反而像是碗里的粗茶,又澀又淡,連茶湯都灰蒙蒙的。

從出發以來,兩人已經走了半月有余,馬道蜿蜒連綿,仿佛串珠的線繩,將城池和驛站串在一起,所謂旅程,便是從繩上的一個點挪到另一個點,喂飽馬兒,填飽肚子,倒頭睡覺,次日繼續向前。

盧正秋瞧見他東張西望,問道:「這一次出門,覺得這江湖如何?」

盧冬青又瞥了一眼空盪盪的茶攤,輕嘆道:「像是猛虎被抽了魂魄,關進籠子里,從頭到腳不剩半點生氣。」

這一路上,他的臉一直如這般綳著,此時才終於將一聲嘆息吁出口。

盧正秋瞧著他,隱隱約約想起從前那個巷子里的小孩兒,仰著脖子,瓮聲瓮氣地追問自己「江湖是什么模樣」。

少年好容易才長大,江湖卻老得這樣快。

想到此處,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軟下來。

他忽然轉過身,朝著店家的背影問:「掌櫃的,你這里除了茶,還有沒有酒肉飯菜啊?」

掌櫃本在洗茶碗,聽到盧正秋的詢問,提聲道:「小店就我一個人看著,采茶燒茶,哪還有功夫准備酒肉飯菜來賣?」

盧正秋又問:「可你自己總要開灶吃飯的吧?」

「哎呦,我自己吃的對付,菜園子里隨便薅上一把,不夠就再去山里挖點野菜,煮碗清湯面條,就是一頓飯。」

「那今日能不能多煮兩碗?」

很少見到這般執著的客人,回過頭道:「今日是藤三七和苦菜煮面,只要你們不嫌苦。」

「苦……」盧正秋的眉頭擰了起來。

盧冬青卻插話道:「前者明目降燥,後者祛濕驅寒,都是入葯的好東西,苦些也無妨。」

掌櫃聽了他的話,當即停下手里的動作,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兩人面前:「二位莫非是大夫?」

盧冬青點點頭。

掌櫃的眼睛亮起來:「能不能給我家的寶貝毛毛瞧瞧病?」

盧冬青也跟著一驚:「怎么,您家中有孩子生病嗎?」

掌櫃已經回到屋子里,很快又出來,懷中多了一只小家伙,兩只耳朵又長又耷拉,鼻頭濕漉漉的,嘴里哼哧哼哧地喘著氣。

是一只土狗。

雖然名字叫毛毛,可它身上實在沒什么毛,黃澄澄的皮貼著骨架,瘦溜溜地像一條臘腸。

盧冬青有些發怔,本來給人瞧病和給狗瞧病,法子是不大一樣的,但瞧見掌櫃懇切的眼神,他實在不好拒絕。

他橫下心來,問道:「毛毛怎么了?」

掌櫃苦著臉道:「毛毛這些天總是不肯吃東西,我以為是最近的饅頭餅子太清淡,該開開葷了,特地走了三里地去買肉,可它見了肉也沒從前神,連骨頭也不啃了。大夫,您給瞧瞧唄?」說著,托著毛毛的兩腋,將它遞給對面的人。

盧冬青從前在三坪村所見的狗都是看家猛犬,還沒抱過這么小的土狗,試探著接過,一只手將臘腸似的小家伙托在臂彎里,另一只手在它嘴邊逗弄:「把舌頭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