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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 聞笛 1310 字 2021-04-07

了地窖,盧正秋的臉色已恢復紅潤,額上也不再有汗水。

他迎上冬青的視線,睫毛輕顫,嘴唇抿成一條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像是熟透的柿子裂開一條細縫。

盧冬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視線從他臉上抽離。

在盧冬青的吩咐下,宋仁安排了幾個人手去酒館借銅壺,而後自己引路去葯鋪抓葯。

兩人先後出了院子,往鎮上走去,宋仁問道:「正秋師父的身子還好吧?」

盧冬青道:「他年輕時被魔教傷過,從此落下病根,一直沒能痊愈。」

「魔教?」宋仁詫異道,「你說的是崇明教嗎?」

盧冬青也跟著挑眉:「不錯,崇明教的確是他們的自稱,仁哥也知道?」

「我雖不清楚詳情,但我曾聽齊桂提及過。」

盧冬青睜大了眼睛:「他們是不是同樣遭過崇明教的襲擊?」

宋仁搖頭:「不,正好相反,他們都得了崇明教的幫助。」

盧冬青更加不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仁卻突然左顧右盼,確認周遭無人,才低聲道:「若不是跟他們打交道,這些事我本來不懂的,自然也是不信的……」

盧冬青很快明白了他的擔憂,便寬慰他道:「仁哥,你不過是轉述他們的話,但說無妨。」

宋仁點點頭,才開口道:「崇明教中流傳著一則寓言九星沖日,天地將覆。意思是說,等到九星的天象與太陽貫穿一線之時,大禹國的氣數就要盡了。」

盧冬青也跟著一驚,雖說當今聖上昏庸,世道蕭條,但禹國皇族畢竟是大禹的後裔,在他的印象里,堂堂神裔之國,綿延百代千秋,比山川江河還要穩固,怎會說盡就盡。

他皺眉道:「那不過是魔教蠱惑人心的說辭罷了。」

宋仁嘆了一聲:「我也是如此回答齊桂的,可是他反問我,『你看看如今的神州,真的說得出嗎?』」

盧冬青語塞,他舉目四顧,視線所及之處,屋舍衰頹,農田荒蕪,雜草恣生,處處皆是蕭條破敗之景。他又想起一路上的所見所聞,想起三坪村里慘死的友人,不禁陷入沉默,許久說不出反駁的話。

宋仁接著道:「他還說,若想挽救這片神州於水火,便要大膽違抗禁忌,重拾武道,以肉身侍奉幽熒神,那時候他滿心壯志,還給我看了這個。」

「該不會是……」盧冬青心下一凜,宋仁已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瓷瓶,掩在手心里,舉到他面前。

瓷瓶的樣式和紋樣,都與他口袋里那一只別無二致。

他凝重道:「果真是扶搖清風。」

「你連這個也見過?」宋仁突然睜大了眼睛,牢牢盯著他。

「實不相瞞,我便是為了追查它而來的。我有一位朋友,曾被它害得全家喪命。」

「原來是為了私怨,」宋仁長吁了一口氣,「你若是官府的人,此刻我怕是已在火里受刑了。」

盧冬青怔了一下,這才明白對方的擔憂。

前有官府苛政,後有朝廷重稅,禹國的掌權者已將宋仁折磨得戰戰兢兢,猶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可終日。

但他不得不追問:「齊桂服下扶搖清風之後,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么?」

「並沒有那么快,他們服下靈葯之初,武功確實得到了進,過了一陣子歡欣雀躍的日子,但不出個把月,突然急轉直下,沒幾日便成了現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知道了。」盧冬青應過,沒有再繼續發問。

他看到宋仁緊綳的肩膀總算舒展了些,但很快垂下頭,壓抑著聲線,微微嘆了口氣。

他的確應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