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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 聞笛 1307 字 2021-04-07

毒的媒介。

「何等不擇手段。」盧正秋眉頭緊皺,感慨道。

每次談及魔教,他的臉上便浮起憂色,愈是接近目的地便愈是明顯,即便是昨夜的一場旖旎,也沒能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狄冬青栓了馬,緩步踱到他身側,在他肩上輕輕一攬,道:「師父,我們先去寨子里找上一找,一定會有線索的。」

五溪人的住處也與外界大為不同,建築用的材料並非磚瓦,而是木料。

在婆婆的畫出現過五溪人的屋舍毗鄰溪水的吊腳樓。以竹作牆,以草蓋頂,依水而建,鱗次櫛比,沒有城池中的方圓規矩,只是依照水勢恣意排布著,蜿蜒好似潑墨的筆跡,與青山綠水相映成趣。

然而,畫中的美景已不復存在。

因為木料易燃,一場大火幾乎燒光了整個村寨,兩三層高的屋檐盪然無存,只剩下孤零零的地基在水畔矗立著,被火苗熏得發黑,了無生氣。有些屋舍鄰水較近,僥幸剩下半邊牆壁和零星陳設,也像被盜賊洗劫過似的,留下一片狼藉。

一場大火帶走了屠戮的慘狀,卻也帶走了證據和線索。

兩人在空無一人的廢墟中穿行,仔細檢查每一間屋舍中殘留的器具。但並無太大獲,從火舌中幸的大都是鋤具和鍋碗,還有零散的紡車和釘帽,都是尋常人家用到的物品。

終於,狄冬青在一級斷裂的台階上瞧見一道冷光。光芒細而亮,像是從光滑的表面反射的日光。

他走上前去,手伸進木料的夾縫中,拾出一只銅樽。

銅樽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但輪廓模糊,八個棱角之中只有兩個是砥磨尖銳的,像是尚未雕完。

狄冬青沉吟道:「這里應當是工匠的家。」

盧正秋也湊到他身旁,俯下身打量著台階上的銅樽,道:「這個用作水杯未太小,看上去倒像是祭祀用的禮器。」

兩人目光相接,不約而同想到一處。

阿茗是工匠,而他的妻子是巫覡。

盧正秋迫不及待地邁開腳步,沿著殘破的台階踏上去。

搖搖欲墜的地面登時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狄冬青追著他的背影,不禁喚道:「師父,當心腳下!」

盧正秋尚未回頭,便感到腕上一熱,原來是一只手被冬青從身後捉住,下一刻,腰上跟著一緊,也被對方另一只手摟了過去,半個人陷進對方懷抱里。

「怎么?」他面帶困惑,望著咫尺外的臉龐。

「啊」狄冬青匆忙放開他,「我看你方才走得不穩,像是要摔倒了。」

盧正秋微微笑道:「我沒事,你也不必這么疑神疑鬼。」

狄冬青臉上一紅,向後退了半步,道:「我忍不住……」

盧正秋的視線垂下,望向自己的手腕,冬青雖放開了他的腰,五指卻仍舊環在他的腕上,像是舍不得松開似的。

他搖搖頭,道:「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師父,難道做了你的伴侶,你就不信任我了嗎?」

「那倒不是……」狄冬青嘟囔著,說到一半,突然怔住,「咦,你方才說做我的……伴侶?」

「怎么,」盧正秋挑起眉毛,「你該不會突然變心了吧?」

狄冬青的頭搖得像是集市上的撥浪鼓。

「那就好,」盧正秋輕笑出聲,拇指在青年的手背上摩挲,「不然我若是太慣著你,任由你對自己的師父做大不敬之事,可要貽笑大方了。」

狄冬青眨了眨眼睛,目光停留在對方臉上,喃喃道:「那若是伴侶,便算不得不敬,更沒有不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