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團討論有結果了沒有？」

智腦籬籬外形是個少女，嗓音也是，「有了醬！十七位顧問建議您將無瑕人生表世部分降級為角色扮演游戲，以規避極樂谷，只要體驗夠真實新穎，市場還是有的。九位顧問建議您適當加入冷卻時間，提醒玩家虛擬世界雖好，現實世界更，呸。」

「你剛剛呸了一下？」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籬籬十分鎮定，「剩下四位顧問明智地發現今晚所有事故全是因藍客起，建議您在技術部開設藍客對策科。」

「好難選，你有建議嗎籬籬？」

「顧問的建議很荒謬，藍客事件和極樂谷有什么關系？」

「極樂谷是維度游戲的原罪，」利茲耐心地解釋，「真實度越高的游戲這罪越重，不用說加入暗示增加真實度的無瑕人生，從策劃之初就有這方面的擔心，顧問們只是在借題發揮。」

「明白！建議一和三同時進行，表世降級每年所節省的運營成本剛好夠黑市上普通藍客的年薪。」籬籬對公司的預算十分關心，「這樣您的年終獎就不用擔心了。」

利茲失笑，「真貼心。就按你說的來吧。」

技術部的人真可憐。

他們不僅這個月的獎金沒有了，還要給聯機模式的三百六十一個游戲維度做降級，幸運的是不需要重新做，只需要滾回舊版本就好，不幸的是整個過程就是在把自己建起來的高塔攔腰截斷，因為上面忽然說我們需要一座矮塔。滾回大概花了三天，盧卡斯再回到崗位時，閑了三天的客服中心剛好開滾回後第一個會。

黑長直的傑夫主管強勢地撩一下頭發，「首先，表世不會再有暗示，只是人生經營游戲。明白嗎？一段全新的人生，全新的體驗，玩家都知道自己在玩游戲，游戲嘛有輸有贏，輸贏自負，我們不用負責了，表世的指引交給智腦。其次，里世部分也有改變，它將包裝為只向至尊玩家單獨開放的『零維度』，這意味著人工指引系統只為至尊玩家服務。胖艾倫？」

「我只是想問，」胖艾倫舉起的手放下，「這是不是意味我們的工作量減輕了主管先生？」

「我必須說，是的。」

會議室里一陣歡呼雀躍，傑夫主管干咳兩聲，「低調，低調！不要讓技術部的同事聽見！然後人工引導部分的守則也增加一些人性化的規定，比如親臨指引時完成階段任務便可以退出什么的，你們主意查看新版的守則。好了先生們，接下來您們將有大量的親臨指引，這可不容易，打起神來！」

才怪。

接下來三個月盧卡斯閑得快發霉，他跟進的至尊玩家有三位，兩位在療養院，國王沒有再上線，業績直接全組墊底。胖艾倫安慰過他好幾次，「大家都是這樣，內測階段的至尊玩家太少了，每人就分到一兩個，一下子閑下來了。」

閑著閑著，三個月內測呼嚕一下過去，一周集體培訓也呼嚕過去，無瑕人生人工指引系統工作手冊成功出爐分送到各分公司，緊鑼密鼓籌措下，無瑕人生公測版上線！

「然而沒什么用，」深藍日常和盧社閑聊，「樂園總部的客服中心起示范作用，只負責內測和分公司上報的案例，你內測時干什么，公測和上線還是干什么。」

「哦，」盧社日常回應，「今天有什么新聞。」

「震驚，襲擊深藍之境的星盜團伙在聯邦綠鴨監獄集體越獄。」深藍摘取各大媒體的頭條念給盧社聽，「十年磨一劍，無瑕人生公測，樂園與糖果紙之戰輸贏難分！王室保守派安德魯親王出訪聯邦第一星區，聯邦總統司馬爭鳴以最高禮儀接見。當紅炸子雞張與幼回校考試，其老師稱七個科目六個不及格，其粉絲一致認為是假消息…剩下的我回來再給你念。」

「怎么了？」

「又有人追查盧卡斯的背景，」深藍有些氣悶，「天啊，一個普通人而已查一下就算了，連續三個月算什么鬼。你自己玩會游戲我去搞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