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其他人,她的外觀真是好太多太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一位全身上下黏黏糊糊的變異者身上,他像是糊在玻璃上一樣,嘴里流著腐蝕性液體,下方的地面冒著白煙。他的眼珠子咕嚕轉向迦娜,身子詭異的扭動了一下,像是在威嚇。
迦娜伸出一只手揮了揮,面無表情地打了個招呼。
黏糊的變異者:「……」
她的能力在這里派不上任何用場,只能無聊地等待。
靠著玻璃大概過去了幾個小時。
她注意到旁邊一面玻璃內先前還奄奄一息的葯劑受害者,像是用盡了最後的生氣,扒著玻璃窗的一只手順著玻璃滑落在地板上。
接著什么東西自迦娜視線的死角處從屍體身上劃過,只留下一道黑色殘影。
屍體上方浮出了人類的靈魂,然後消散。
「不會那么巧吧……?」
迦娜想著,站起了身子,腦袋貼到了自己的玻璃上。
然後她看到了那個男人黑袍及地,長鐮貼身。
他今日沒有露出臉,但迦娜有預感就是他。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迦娜,袍帽口朝著她的方向轉了過來。
隔著兩扇玻璃,她帶著目鏡,他的帽口一片黑暗,誰也看不見誰的眼睛。
但雙方就是莫名其妙地面對面了好幾秒。
「奧西里斯……?」迦娜回憶起了那個名字,打破這個畫面。
「……」對方沉默
「為什么哪里都能見到你?」迦娜無語。
「……」他也很無語。
那扇玻璃對他而言像是不存在,奧西里斯直接穿過,朝著迦娜走了過來,接著又穿過她身前這一塊。
迦娜跟著敲了三下玻璃,確認自己做不到後死了心
每一間玻璃隔開的房間內燈光是均勻的,打不出明顯的影子,但是玻璃外的燈卻是在室內的中央。
他穿過時迦娜注意到,沒有影子。
「你算是什么,分|身嗎?」
她之前就有猜測過影子代表著什么。如果他是靈魂的割者,那么要么有幫手,要么有分|身。
假設沒有影子的是分|身,有影子的就是本體。
奧西里斯當著她的面脫掉袍帽,露出那張娃娃臉。聽到她的這個試探性的猜想後,他不急著回答,每一間玻璃房內的燈光都比外面要強一些,而她這一間尤其的亮,他將她從下到上看了幾遍,對她的異變並沒有露出多大驚訝,反而嘴角稍稍勾起,避開了她的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哪里都能遇到你。」
對於這種一語雙關,迦娜當然也避而不談,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在光線下也白瑩瑩:
「可能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就特意選在這里等你。很快就能看到我的靈魂了,期待不?」
奧西里斯倒是沒想到,作為人類她能把死亡看得那么輕快。
每次看見她,他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死了,卻仍舊完好的立在面前。
「嗯,挺期待的。」他點點頭,話題一轉,「今天看得見我了?」
迦娜:「……」
沉默了幾秒,迦娜用手碰了碰目鏡,「光線強,勉強能看得清,如果你能替我把這個東西摘了我看的可能更清楚。」
「我為什么要幫你呢?」對方問出了這個問題。
迦娜想了想,歪著頭嚴肅回答:「因為我會以死為報。」
很優秀,很合理。
她說完,注意到他竟然笑了一下。
然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