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奧西里斯的身後,左右環顧著房內。
白色的牆壁,簡單的布置,該有的家電都有,異常的……正常。
「對,我就是西奧醫生。」他口吻正常地回復迦娜,「那是我的另一個名字。」
迦娜:「……」神一般的另一個名字。
路過廚房時,迦娜的視線忍不住瞄了一眼那只大冰箱。
不禁懷疑,真正的西奧醫生,是不是在哪里面?
「西奧」醫生的心理理療室設在一樓,兩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就是庭院,房間的采光度非常怡人。
房間內有一張白色圓桌,和兩張面對面的沙發椅,木制地板和米白色的地毯。
太過於真實和正常了。
但只要奧西里斯在這,越是正常,就越是不對勁。
「你先坐吧。」奧西里斯示意了一下對著落地窗的那張沙發椅後問,「喝些什么?」
迦娜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巨大的雙開門冰箱,回答道:「我想喝些熱的。」
奧西里斯離開房間後,迦娜就著衣服拭去手心的汗。
如果他一定要當心理醫生,她就配合地做一名仍舊失憶的憂郁症患者。
比起憂郁症,再加一條失憶而已,不會特別困難的……吧?
一點點鎮定下來的她,發現面前的圓桌上,有一本黑色的硬抄本,封皮沒有字。
迦娜直起身子正准備去夠的時候,一只手從她眼前劃過,拿起了那本黑色硬抄本,在原來的位置放上了一杯用白色瓷杯裝的茶水。
迦娜自然地沖著回來的人微笑著道謝,捧起那杯茶對著嘴象征性地碰了一下,又放回了原處。
而「西奧」醫生此刻坐到了她對面,翻開了那本筆記本掃了一小會後又合上,放在了身邊的沙發把手上。
「我是西里西奧醫生,正如你到的確認信上一模一樣,不過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奧西里斯。」他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因為是心理理療,你必須全心全意地相信你的心理醫生,這樣我才可以替你緩解你的病症。先從自我介紹開始?」
迦娜沉默。
「幫你預約的朋友其實是希望我鑒別你現在的病症嚴重程度,你只有誠實地告訴我你的狀況,我才能幫助你。」奧西里斯對迦娜的沉默笑容不減,繼而問道,「你最近生活狀態如何?」
談到「鑒別嚴重程度」,女人沉默的神情像是被喚醒一般,她似乎又回到了泰晤士河邊長椅上的可憐樣。
「我不知道,我最近的生活很糟糕……其實上次跟你說的那些事,我已經解決了,但我還是開心不起來。每到晚上,明明很累,但我還是異常清醒,腦子里亂七八糟的……」
「你在想些什么?」奧西里斯適時的問道。
她垂著眼簾,神情低迷,「什么都想,比如『為什么我會活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好累』,『有做不完的工作,沒有時間和朋友出去』,以及……『我是不是死了就會解脫』……」她吸了吸鼻子,抬起頭道:「奧西里斯先生,我是不是沒救了。」
迦娜做足了戲,這位「心理理療師」倒是異常鎮定。
「沒有其他的嗎?」
「其他的?」迦娜腦海里回憶著網上看過的病例,點了點頭,「其實如果不是上次你說你認識我,我甚至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話和交流,包括我的同事和房東。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沒意思,看電視沒意思,看書也沒意思,但是一個人呆著我又很想……死。」
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