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2 / 2)

「還是我來守夜吧,王爺休息吧。」舒天站起身向他拱手,不顧容離反應就兀自去巡邏百米隊伍去了。

「睡覺吧。」君珩扯了扯他的衣袖。「舒天雖然沒你這么英明神武,但也不是那么一無用處。」

「你去馬車上睡覺,我和寧將軍先在這里守著。」容離還是堅持守夜。

君珩嘆氣,「那借你袖子我用用。」說著往容離身邊又湊近了些,幾乎是肩並肩的坐著,然後抱起容離的手臂放在自己的雙膝上枕著。

臉上閃過一絲悻然,分明說了是借袖子的!

寧蕭然常在軍營中和男子相處也算親睦,一身黑衣的君珩看上去不過是十四五歲,看似無心之舉,總帶著一絲狡黠。和煜麒王爺相處起來,不像是真的尋常兄弟那般,而是更為親近。

柴火不斷的燃燒,四周一片靜穆。容離的視線在黑暗里看的分明,君珩沒舍得一直枕著他的手臂,睡了一兩個時辰就把他的手放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去了。就這樣輪著換睡覺的姿勢,讓容離苦笑不得,期間他連連眼睛都沒睜開。

等到天光乍現的時候,隊伍才開始整頓出發。

他們昨晚在問什么呢?

容離猶自想了半天,轉過身去的時候,君珩閉著眼睛斜倚著。長相上看上去自帶三分邪氣,行為上七分。尤其是那雙……

容離倏然一頓,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眸子。就是這雙眼睛,初見的時候,不太清明的夜里,映著他手里的宮燈,閃耀如琉璃。

「不困?」君珩勾著唇,坐起來半分。

容離喉結震顫了一下,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想必舒天已經把話帶給陸有才了,但是越往前面走越感陰寒,君珩有種不好的預感。竟有這么多死魂跑出來嗎?想著便眉頭緊皺,看了眼容離是否已經熟睡。

悄無聲息的從馬車里消失了,連帶著隊伍末端的舒天也一起不見了。

傍晚的時候,他們照常下車停休。

容離手里的干糧還啃著,一股強勁的風吹動著火苗搖曳不安。樹葉簌簌紛飛,地上的沙石也開始隨之起舞。林中夜晚的薄霧籠罩著四周,月色似乎也在逃脫嫌疑隱入雲層,容離手里的裂天不由握緊。

「王爺。」舒天小聲叫了他一聲,示意他西北的方位。今天和君珩回了一趟幽冥,他們已經拿到了陸判官准備好的簿子。

君珩看著搖曳的火苗一動不動,寧蕭然倏然起身剛要說話就被容離一個手勢打斷了。西北方位的聲音他也聽見了,「叮鈴……叮鈴……」

「讓將士們稍安勿躁。」因為這明顯不對勁的邪風,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心中既忐忑又惶恐不安。

因為看不見,所以聽覺尤其敏感。腳銬上的鎖鏈在走路時,發出撞擊聲,寒風透過皮膚像是要鑽進骨血里,讓人膽寒不已。

舒天動作輕巧的從人群中穿過,身形極快寧蕭然都沒有來得及看清,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了。

伶仃作響的聲音由遠及近,穿過剛剛漸生的層層霧靄向他們靠近。容離已經站起身,寧蕭然也隨之站立,舒天則守在隊伍的最後面。

一聲嗤笑,穿著華服的男子向他們走來。他走的很慢,容離的視線從他的華服落到他的腳踝上,沉重的腳銬在拖著他的動作,明明身體瘦弱,但是看他的樣子卻覺孔武有力。

臉上蒼白如紙,眼中一片灰白,頭發披散在身後,看著卻不亂……

是個瞎子,君珩仍坐在火堆旁邊,腦海中閃過今天看到的簿子,確實有這么個自戳雙目的夫子,叫沈一樓。

容離少見行善和作惡集於一身的游魂,已經有將士害怕的在議論著什么,支支吾吾的不敢大聲說出來。

無非就是一個「鬼」字。

半刻中就跟刀架在脖子上卻遲遲沒有動手一樣,讓人越來越心驚。最後數尺之隔的時候,容離凝眉抬手,寬袖中有三道符咒飛出,正中那游魂的天靈蓋和肩穴上。

沉重的腳步試圖要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