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在看他。聽他們所說,他需要血才能維持生計。
沒有心率的活著,豈不就是活屍!死士需要用血做契,以物為媒,方能起死回生,無心率,但是如同傀儡為人所控。而眼前這種活屍,是清醒著的,且執著於血!
眼下也只有弄清楚咬他的東西之後,才能進一步了解真相了。
君珩知道容離心底所想,問道:「他是在何處被咬的?」
「從鄞縣向東而去,大約……二十里處的墳地。」舒天昨日在牢房徘徊許久,和陸有才查了裴酋口中所說的故鄉。
容離聞言喃喃出聲:「墳地么……」民間對墳地的選取相當的慎重,藏風聚氣蔭佑後世是他們所求,若真是尋得這樣一塊形止氣蓄,化生萬物的寶地,下葬的屍體受到庇護,是很好的保存屍體的地方。
抬起頭見他們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容離拉住君珩,「事不宜遲,我們要盡快去查查看!」
君珩抱起容離,陸有才和舒天愣了愣,聽見他說:「舒天,備馬。」
「是!」
陸有才見到君珩標准的抱孩子的姿勢,一手托著,一手護在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要不就給他個解脫?」陸有才聽見自己低聲說道,詢問著冥主。他頭一次產生了一絲絲的憐憫之心。
「也好。」
容離被君珩抱著往外走,面對著陸有才點了點頭。君珩遲遲未殺他,其一是因為他怪異,其二便是想待事情查清楚之後,把決定權交給他。
裴酋也好像聽懂了,死死抓住欄桿的手松開來,眨了眨渾濁的眼睛,猙獰的表情陡然卸下。
「我是人。」小聲的囁嚅了一句。
「你是人。」陸有才肯定的說道,可恨又可憐這兩個詞,果真是分不開的描述。
容離坐在馬前,清風從臉上拂過,君珩翻飛的長發偶爾會落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卻紋絲不動地坐在他懷中。
青山環繞,只有林間的一條小路,上面還有葳蕤的雜草,混著一棵淡黃色的花朵,馬蹄毫無章法地壓過,空氣中逐漸混雜著潮濕的青草味。地勢起伏有狀,遠遠就看見幾處矗立的墓碑,在不怎么平坦的山坳中,尤為顯眼。
這里的土偏灰色,周圍的草木異常的旺盛枝葉繁茂,相互之間並不互相排擠,錯落有致。
地上落了漆的板塊雜亂的仍在到處,土堆也隨意地堆放著,容離一眼掃了過去,不是每一處墳墓都被挖出來,容離一個個看去,蹙眉道:「沒被挖開多半是新墳。」
或者年歲不是太久遠的,他們的墳地都沒有被挖開。
君珩順著滴落在地上已經干涸的血跡,一路過去。眼神示意舒天跟去容離的身後,走到一處樹蔭下停了下來。
零星的血跡到這里就沒了……
獨獨這一塊不是那種有頭有臉的墓葬,而是用碎石圈起一塊地方,累的高高的,就順著蜿蜒下來的山體,鑿了個九尺高的洞,背著山南,受不到陽光的照拂,洞口也用石頭堆砌平整。
但是看上去像是被人破壞了,洞口的碎石雜亂的堆落在地,露出里面黑色的棺木。
「先別動!」
君珩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第37章不知名者
幾個大步走過去,君珩把容離抱了過來,這里被破壞的崎嶇不平,容離行走起來,難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