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聽到這里的鍾雲從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睜開眼,正好對上了一雙泛著藍色的瞳孔。
我這又到外國了?鍾雲從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思緒也東歪西扭,不曾想對方也在注意他的雙眸。
穿著白大褂的人極不客氣地直接上手,他扒開鍾雲從的眼皮,看清了他的虹膜之後嘖嘖驚嘆:「褐色的虹膜,果然是個正常人。非常好。」
他的語氣頗為愉悅,聽得鍾雲從渾身雞皮疙瘩,蘇閑卻聽出了一點不對勁:「虹膜沒有變色……你的意思是,他還沒有被感染?」
「目前的觀察情況是這樣,之後我再為他做個詳細檢查。」醫生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本子,愉快地記錄著什么,蘇閑無語:「你好歹先把人傷口縫合一下吧?」
醫生合上本子,放回衣兜:「你又欠我一次人情。說起來,我真的不能解剖他嗎?就算先切一片觀察也可以。」
蘇閑沉吟:「這個嘛……」
鍾雲從忍無可忍:「你們這兩個自說自話的,能不能先征求一下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蘇閑瞄了他一眼:「神還不錯嘛,看來那毒液對你的作用還真是很有限,張既白,這家伙還真是很值得研究一番。」
被叫做「張既白」的醫生挑挑眉:「的確如此。」他說著便朝著鍾雲從伸出一只手,食指豎起,小幅度地轉動著。
鍾雲從心想這人在干嘛,結果肩上的傷口卻傳來一陣細碎的痛感,他吃驚地側過臉,卻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托盤上的亞麻線竟然在無人穿引的情況下,細蛇一般自動盤繞在他肩上,孜孜不倦地串聯著他裂開的傷口。
這、這地方都什么妖魔鬼怪?鍾雲從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然後聽到那兩人的商業互吹:「你這操縱氣流的絕活越來越細致了啊。」
「哼,還不是被你偷師了。」
「我可到不了你這程度。」
「不要臉的程度我也趕不上你。」
蘇閑干笑兩聲:「瞧你說的……哎,縫好了。感覺還行吧你?」這話是對鍾雲從說的。
瞠目結舌的鍾雲從朝自己下巴使勁招呼了一下才讓它歸位,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還、還行……」
蘇閑的唇角牽開一點弧度:「恭喜你啊,保住了一條命。」
鍾雲從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救的,難道是上帝?」
張醫生推了一下鏡框:「上帝是說我吧?」
鍾雲從嘀咕了一句:「論起不要臉,我看這位醫生也不遑多讓啊。」
第3章黑診所
吐槽的後果是鍾雲從被張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直接不省人事了,醫生給的說法是「讓病人更好的休息」,圍觀了全過程的蘇閑不住搖頭:「公報私仇啊你。」
誰知隨便一個小動作卻牽動了鎖骨處的傷口,他倒吸一口冷氣,張既白的視線落在他領口的那處血污上,波瀾不驚地問:「受傷了?真難得啊蘇治安官。」
「難得你個大頭鬼啊難得。」蘇治安官沒好氣地瞪他,「看到了就趕緊幫忙,懂不懂什么叫醫德?」
「醫德是什么?」張醫生理所當然地反問,蘇治安官竟然無言以對:對於一個數分鍾前聲稱要解剖自己病人的家伙,的確不能談醫德。
不過張既白還是扔了一卷綳帶過來:「自己包。」
蘇閑氣結:「我也中毒了好嗎?」
張既白又扔了一小瓶解毒劑過來:「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