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走走吧。」鍾雲從就坡下驢,開始閑庭信步似的四處溜達,楊紹文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帶著一幫小弟跟在他身後繞圈。
鍾雲從倒也不完全是在耍著對方玩,他有目的地在這片蕭條之地晃盪了半天,卻沒有生出任何特殊的感應。
這個他也很無奈啊。
逛完大半個區域之後,他終於把自己走累了,他放緩了腳步,等著楊紹文跟上。
瘦子何等明,一看他的舉動,就猜到對方有話要跟他說。
他也很配合,加快步伐跟上,接著,二人並肩而行。
楊紹文懶得跟他磨,直接開門見山:「想問什么就問吧。」
鍾雲從立刻蹬鼻子上臉:「我問了,你就能答?」
對方笑了一下:「你問你的,至於回不回,那是我的事。」
鍾雲從憤懣地斜了他一眼,默默地扭過臉去。
「你要是不問,那連聽到我答案的機會都沒有了。」
鍾雲從怎么聽都覺得對方是在對他先前領著他們繞彎子的行為進行報復,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不問豈不是很不給面子?」鍾雲從很快拋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你在治管局的內鬼是誰?」
楊紹文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並不感到意外,他聳聳肩:「你說什么呢?我在治管局唯一有交情的人就是你。」
他的答非所問讓鍾雲從很不滿,他報以冷笑:「你總不會告訴我,我就是那個內鬼吧?我怎么不知道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確實撇不開干系啊。」
鍾雲從一時間有點分不清對方是在開嘲諷還是打太極,或許兼而有之,但也算是戳到了他痛處,搞的他有點灰頭土臉的。
「行吧,知道你不會告訴我了。」他悻悻地結束了這個話題,然後提出了第二個問題,「我父親,鍾致遠,跟你們『暗影』是什么關系?」
楊紹文嗤笑一聲:「鍾致遠,你確定他是叫這個名字嗎?」
鍾雲從呼吸一滯,但很快就恢復常態:「叫什么不是重點,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們之間的聯系就好。」
「看樣子,你也並非一無所知。」楊紹文笑笑,而後頜首,「這個問題回答你也無妨……他算是我們的老板之一吧。」
言畢,他玩味地欣賞著鍾雲從的反應後者不似想象的那般震驚,想來也是早有所料了,但眼底的失望和痛苦是藏不住的,幾乎溢出眼眶,他的面部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五官幾近扭曲。
看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不小。
楊紹文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意。
「他在哪兒?」
第三個問題,不過這回楊紹文是真的答不上來:「他消失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面對鍾雲從質疑的眼神,他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沒騙你,他是老板,我們只有俯首帖耳的份兒,哪里能過問他的去向。」
交談並沒有影響他們的步伐,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穿過了大半個廠區,鍾雲從對於楊紹文的回答未置可否,緘默了一會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