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沒了醉意,望著窗外喧囂了一天的城市慢慢趨於平靜。心里也慢慢平靜下來,耳邊沒了喋喋不休的爭吵,沒了潮漲潮退似的歡聲笑語。
一輛輛車從眼前開過,便道上的行人三三兩兩,懶懶散散。
忽然人流涌動中靜立的齊然浮現在腦海里,靜如泥塑,眼里卻有光,傳達的東西隔著人流,時而被打斷,時而連貫,時間不夠長,他終究沒讀懂。
他們倆的對話,從來都夾槍帶棍,火|葯|味兒異常濃重,哪怕近兩次稍微好了些,仍然不能稱之為友好。
他還真就友好不了。
估計是遺傳。
這么多次動手累計起來,說能友好就馬上友好,也太敷衍。
但明顯最近幾次接觸,齊然所表達的情緒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應該是□□味小了,多了些試探,又不了嘴欠手欠瞎撩騷。
總之,還是神病典型案例一樣的存在。
每周六上午,司小年都會去舞蹈教室上課。
第一周下課後從俱樂部門口遇見了齊然,他坐公交車回學校,這人也坐車回學校。
不同於從前,這次齊然不搞事,也不說話,兩人被擠的挨在一起,齊然也當不認識他。
之後三周,每次舞蹈課下課司小年都會在俱樂部門口遇見齊然。
其實只要這人不搞事,他跟誰待在一個空間里,都無所謂。
只是他坐公交車,齊然也會坐公交車,有兩次公交車上人多的擠不上去,司小年掃了共享單車,齊然也選擇騎車回去。
依舊不搞事,保持距離,時遠時近,沒有眼神肢體接觸。
很好。
司小年終於感覺到哪里不對了。
這他媽是追小姑娘的路數吧?!
這個人終於不找茬不搞事了,原來是暗搓搓搞個大的!
是要搞對象嗎?!!!
嚇死司小年了!
串聯了一下以前他覺得齊然「你有病吧」種種狀況下發生的事,簡直不能回想,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
好像……真不是沒可能。
自行車停在路邊,司小年一腳瞪著馬路牙子,身體和車子都向馬路內側傾斜著。
齊然走神兒走的不是時候,等發現司小年停在路邊的時候,兩人眼見要撞上了。
司小年趕緊用腳往前劃拉了兩步。
他停下後扭頭問齊然:「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齊然撩眼皮看司小年,看完又垂下眼皮,這動作就跟「爺懶得瞅你」一個樣,他聲音不高的說:「別跟我說話,再憋兩天,就滿一個月了。」
司小年嘴角一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