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笑意朦朧,跟司小年那天傍晚在河邊看見他的時候,很相似。
司小年有些疑惑的問:「河邊那天真的是你,我傍晚出去的,回來時很晚了。」中間隔著好幾個小時,這人一直在河邊?
代東郎站在台階下,略微抬頭看著司小年:「中間我去食堂吃了頓飯,沒什么事又回河邊待了會兒,那天心情不太好,看見你還挺驚訝,算是唯一一點值得高興的。」想到什么,他臉上漏出傷感的表情。
司小年沒說話,擺了擺手,代東郎從便道走了。
他記得第一天送快遞,送出去的第一份就是代東郎的,很近。
電動門落下,把一城的喧囂關在門外。從門邊往前台走,邊走邊關燈,只留幾盞小燈給需要吸光的花。
他坐在司大年侍弄盆栽時坐的小板凳上,啃著燒鵝,對著花架上的花出神。
吃完東西很困,也不想動,坐在小板凳上直到困的差點一頭栽倒,才起身回了司大年的迷你休息室。
小屋里沒有窗戶,放一張單人床,關上門甚至不通風,除了牆上幾盆綠植,和固定的一缸鳳尾魚,再無其它。
這個小小空間,給司小年的感覺很舒服。
安靜的能聽見鳳尾魚在水里游動的聲音。
開著燈,門留著一條縫,興許是睡前一直盯著魚缸看,司小年夢了一晚上,他們三個在水庫摸魚的夢,真實的很快樂。
司大年的早點估計買的是四人份的,她自己吃了半人份的,剩下全部塞進司小年的肚子里。
司小年坐在客車上時,都不敢太使勁往下坐,生怕一使勁吐一車。
客車從成山市開往南縣,越靠近南縣,路顛簸的越厲害,司小年想吐就不只是想想,每次一有大的顛簸,他就趕緊掐自己脖子。
立刻把往上涌的酸意給扼殺在脖頸以下。
客車停在路邊,司機扭頭沖車廂里吼了一嗓子:「蔬菜村的下車。」
司小年起身從行李架上拿包,趕緊下車,他雙腳剛著地,客車屁股一撅,揚起灰塵漫天,車影朦朧的開走了。
「操!咳咳……」司小年終於沒忍住罵了一句。
他退到臨街商業前,才看了看四周,應該還沒進縣城里,四周不繁華,即便是縣城該有的繁華也沒有。
身後是一個漁具商店,漁具商店旁邊是戶外用品商店,另一邊是爬山越野用品店。
司小年不知道這邊原來是景區,看這些商店就知道附近應該有山能爬,可以露營,還能釣魚。
他正四處看,不遠處一輛私家車開過來停到他面前,一張曬得黝黑的胖臉從車窗伸出來,看著他問:「兄弟,去哪兒?海釣還是爬野長城?」
司小年嘴角一抽:「去蔬菜基地,蔬菜村。」
司機一擺手走了,又留給司小年一車屁股的灰塵。
司小年受不了了,翻書包找出一個一次性口罩帶上。
這時,他身後有人說話:「去蔬菜村,坐老齊的車,還便宜,你拼車過去要你25,30,忒貴。」
司小年回頭瞅,聲源來自漁具店和戶外用品店中間坐著打牌的人。
他問:「叔叔,從哪坐車?」
打牌的中年男人沒看他,後揚胳膊一指身後:「就這個,先等著,人去買東西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司小年到了謝,走到車旁看了看,是輛電動四輪車,看著跟汽車沒什么區別,但還是小了一圈,電動就電動車吧。
而且還是輛「接孫子專用」的電動車。
後車玻璃上明晃晃的貼著「接孫子准用」五個大黃字,每個都有拳頭那么大。
司小年拍了兩下胸口,天氣悶熱,他又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