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熟的肉夾到一次性盤子里,接著倒進去一袋海鮮。
司小年剛放嘴里一塊肉,就聽齊然已經小聲唱起來了。
不同以往,這次齊然一開口就帶著點羞澀的味道。司小年轉頭慢慢嚼著東西,盯著齊然側臉看。
齊然仰頭閉眼,陶醉又輕快的唱著。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齊然揚起的下頜邊緣縈繞著一圈淡藍色的光暈,上下唇張合間能看見一側的一顆虎牙。
司小年嘴角勾起,伸出去要摸虎牙的手,被齊然突然轉頭一個擠眼,給電傻了!
賣萌也是勾引的一種,被一個擠眼電傻了的司小年如是想。
「我嘗著你話里面的奶油溜啊溜,聽過的每句話都很可口呦啊呦,那些多余的畫面全被跳過,你的眼中只有我……」
「司小年,你眼中有我。」齊然唱了一半,停住指著司小年的眼睛說。
司小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齊然突然換了唱風,跨度之大,他都怕齊然扯到蛋!
從《甜甜的》跨到《海草歌》。
「像一棵海草海草,還操還操,隨波飄搖,海草還操還操還操,浪花里舞蹈,海草還操,還操海草,管它駭浪驚濤,我有我樂消遙,人海啊茫茫啊……」
齊然咬字清晰,不怕司小年聽不懂。
司小年咬牙聽完了齊然改編的《還操歌》,強自鎮定才沒把齊然扔下去填了海。
他後悔了,還不如讓齊然唱什么《藍靈》和《虹小白馬》,至少聽著不燥。
直到回了帳篷里,齊然還在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唱「……隨波飄搖,海草還操還操還操……」
結果被司小年一腳踹在屁股上,按倒一頓擼。
齊然和司小年一晚上沒睡,兢兢業業上演「你方擼罷,我登場」,然後如此反復,再來一輪。
凌晨四點,東方既白,倆消耗過大的人把剩下的東西又烤了,全當吃了一頓早餐。
齊然拾帳篷,司小年拿著大袋子去撿貝殼。
旭日東升,晨光璀璨,反射著晨光的沙灘上,身形頎長的男生彎著腰,帥氣的臉被晨光柔和,周身帶著金色光暈,撿貝殼撿的眼帶笑意。
齊然一手插兜,一手拎著包,靜靜看著這一幕,有人如此珍惜他的禮物。
到家時,四點半,司小年回了自己家放東西,齊然也回了自己家。
齊然不是敏感的人,但推院門進去沒走幾步,還是在院里台階下看見了三個卷煙的煙蒂。
卷煙是一群老頭的愛好,大白紙裁成尋常煙的長度,里面卷上旱煙沫,老一輩人的愛好。
煙蒂不是黃色的,是白色的。
此時白的有些刺眼,不比日出的光芒弱。
開門、關門的動靜放小,齊然沒有回自己那屋,現在那屋是他爸住著。
他徑直去了爺爺的卧室,不等他走進,他看見卧室門開著,里面一目了然,……沒人。被子整齊疊著,他爺爺慣用的茶葉枕頭立在窗戶邊兒,因為老頭兒每天早起後都會曬自己的茶葉枕頭。
所以……一夜未眠,且未歸。
齊然飄忽了一夜的心臟「哐當」一下墜到肚子最底部,感覺肚子里被砸到的地兒,應該疼,但是沒有,只有一種心臟升不起來也扶不起來的無力感。
「齊然,我可能不會跟家里坦白。」
聰明的司小年,怎么不早說。
齊然坐在沙發上,搓了幾下臉,汗從每一個看不見的毛孔往外鑽,爭先恐後,最後導致毛孔堵塞,造成渾身的皮肉有種脹痛到要脹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