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來，連掛號加開葯，總共花了不到三塊錢。

「曉風，你表妹有男朋友沒有？她喜歡什么樣的啊？」

「喜歡瘦子，瘦瘦的，最好看上去像個竹竿。」

「你在騙鬼呢。」

「其實她有男朋友了，練體育的，一米八八高大威猛。」

「那她怎么從沒提過呢？」

楊曉風說不出話來。

「說到練體育的，你知不知道之前那個妹子，她男朋友就是練體育的。」

「妹子？什么妹子？」

「你表妹之前被纏上的一個女孩兒，好像說被她男朋友約出來談判了，男朋友就是體育大學，打籃球的，一米九幾。聽說那男的隔著馬路看到以後，嚇得轉身就跑了，再也沒來煩過。」

「我聽說好像有三個女孩兒吧。」

「其中一個家里挺有錢的，出了這檔子事，干脆休學出國了。還有個妹子，哎喲這個老牛逼了。」

「怎么了？」

「聽說那個變態嬉皮笑臉上去問：『同學，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啊？』

『滾。』

『別這樣嘛。』

『我叫你滾。』

『聽我說嘛』，你猜後來怎么著。」

楊曉風一臉迷茫地搖搖頭。

「只聽那男生話音剛落，那妹子抄起一把椅子就掄過去了，砸得他嗷嗷叫。」

「等等，教室不都是那種連排的椅子？」

「二教那邊的小教室，那里都是單人課桌椅。那個妹子還就是我們學院的，隔壁班個子高高的，名字有點繞口的那個，叫莫什么砂來著。」

楊曉風沒有接話，思考起了前因後果。

這兩個都很正常，一個人都走了，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很難搞定。

還有一個，可能是因為運動員陽氣太盛，附身的鬼當時還沒有太強大所以不敢上前。

現在又有了柳依依這個更容易的目標，單身，還是本地人，所以也不可能說走就走，自然就放棄了前面幾個。

估計在那個鬼的計劃里，自己是一個變數。

楊曉風想那鬼總不能無緣無故地非要追女生，估計是從要這些女生身上達成什么目的或者拿到什么好處。可能和電視里演的采補差不多，也可能是要復活，或者變成什么大鬼，這還不得而知。

不過這和他沒關系，他只知道絕不能讓他成功。

主意打到他的家人頭上，真是不可原諒。

想到這里，楊曉風苦笑一下，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個人渣。

其他女孩兒被糾纏上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做個看客，當成是個稀奇的新聞和別人說笑。

可是直到事情發生在柳依依身上，他才覺得上台嚴重，他才知道去譴責，去憤怒，才知道去保護身邊的女孩。

楊曉風清楚地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可在柳依依尚未卷進這場風波前他卻一直是個無所謂的態度。

可紀松澤不一樣，他會去追根問底，會去保護這些和他無關的人。

這些普通人甚至還看不到他。

楊曉風想這大概就是他和紀松澤之間為人處世的差距。楊曉風不覺得紀松澤傻或者怎么樣，或者應該說他覺得做人本來就應該這樣問心無愧。

只是很多人都已經忘了，連他自己都已經習以為常。

這樣的風氣，又釀成了多少悲劇？

甚至如果自己不在柳依依身邊，柳依依又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