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黃色符紙。
太好了還沒被燒著。
楊曉風大喜過望,幾步跑過去撿起符紙,一旁的書櫃燒得只剩個架子,在他不備時「吱呀」一聲就朝他倒來。
他剛剛蹲得久了,腿有點發麻,書櫃倒來的時候一個沒站穩,撲到地上只能打了個滾來避開。雖然沒砸到要害,但也沒能完全避開。
楊曉風捂著右手手臂,表情扭曲,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燙的。
不對,這點小傷也不重要。
不快一點的話,紀松澤是會死掉的。
他匆忙起身,見黑影已經抓住紀松澤了,楊曉風一著急直接向前撲去,手中符紙正正好好貼在了黑影的腿上,趴在地上飛快結印。
這是一張定身符。
楊曉風第一次把符紙用在靈體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又能保持多久。
符紙一沾上身就立刻黏上,再也撕不下來,楊曉風舔了舔嘴唇,像是有點不放心,又伸出指尖輕輕按了一下。
他舉著雙手,滿懷希望地看著符紙通體發出淡淡的黃光,黃光慢慢擴散,籠罩了整個黑影,黑影不再動彈,甚至好似帶了點溫度。
楊曉風剛剛一撲,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見符紙確實有用,終於放下心來,慢慢站起來,捂著胸口劇烈地咳了幾聲,幾步上前查看紀松澤的情況。
紀松澤半邊臉都是血,剛剛黑影定住的時候,整個人就軟趴趴地滑倒了地上,靠著牆角,胸口劇烈起伏。
「你有沒有事?」楊曉風一邊咳嗽一邊手忙腳亂地去抹掉他臉上的血跡。
「沒事,就是累得慌,你讓我坐一會兒……嗯?你怎么咳得那么厲害。」
紀松澤見楊曉風捂著胸口,手支著地面,咳得越發嚴重,坐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這才發現四周黑煙越發濃重。
剛剛都忙著打架,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火勢越來越猛烈。紀松澤是靈體,聞得到煙味,但是不會對他產生傷害,所以並沒有當回事。
楊曉風卻是個活人,大火燃燒產生的煙極可能有毒,紀松澤胡亂抹了把臉,攙扶起楊曉風:「先出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可是這個……」楊曉風指著周身黃光的黑影還要再說。
「再說吧,是我疏忽了,你都嗆成這樣,早就應該出去。」
「萬一定不住了……」
話說一半,又被人打斷了。
「你誰啊?什么定住了?你自言自語什么?」
兩人被攔住去路,低頭一看,是剛剛暈倒的那個男生。
卧槽,都忘了還有這個人了。
楊曉風瞅著他的臉,心里一陣煩躁,但想想之前他是被鬼上身了,也就克制住揍人的沖動,忍住火氣好聲好氣地說道:「這里著火了,趕緊出去吧。」
「你誰啊你?怎么就著火了?」那男生依舊不依不饒。
楊曉風無語極了,不耐煩和他多說,伸手就要推開。
「是不是你放的火?是不是你要害死我?」那個男生個子小力氣倒不小,躲開楊曉風,伸手就朝他推過來。
楊曉風就納悶了,同樣都是在火場里呆著,怎么他神好得很。
紀松澤向後拉了他一把,問道:「要我把他弄暈嗎?我看消防車應該快到了。」
「不好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話音未落,柳依依手持半截帶著火星的木棍,照著男生的後腦勺拍下。
男生翻了個白眼,又暈死過去了。
「卧槽,你怎么回來了?」
「我看你一直不出來,著急就又跑進來了,又正好看他要打你,就隨手撿了個東西。」說罷,霸氣地把木棍隨手一扔。
「你這隨手撿的東西還真可怕,以後不能這樣。」楊曉風摸了摸男生的後腦勺,並沒有血跡,又按了按頸動脈,「這差點要成刑事案件了。」
說完,還不放心,把那根木棍踢進一邊的火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