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討厭不起來,他的臂膀有力,女人在他懷里鑽了鑽,轉頭貼著他的耳朵說,「就是說有情有義,金總說那個人是他好友。」
金發男人哦了一聲點點頭,一雙彎彎的眼睛閃啊閃,似乎是笑出了眼淚。
金豐一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這個金發男人跟金豐一跟相像,從金豐一看到他的第一眼,金豐一就有種同性相斥的感覺。
但男人畢竟年長他幾歲,表現得很事故圓滑。
金豐一是在沈秦乃至整個沈家庇護下年少就在商場闖出一席之地的人。他清楚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自己有哪些才能有哪些弱點。
可才能是才能,經驗是經驗。他不像沈秦那樣老成他就明白自己該揚長避短,盡量少跟年長的生意人打交道。
他討厭被人看成無知輕狂。他是輕狂但並不無知。
「是很好笑啊,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金豐一盯著杯里淺金色的酒液頭腦一陣陣發熱,「你什么意思?」
「沈秦沒有把你當朋友。」
「你想挑撥我跟他之間的關系?」
「給你一條新路走而已。」金發男笑著蠱惑他,「沈秦有很多朋友,各行各業,各地各國,這么年輕人脈竟然遍布全世界,就連跟他相隔幾萬里的歐洲宮廷里都有他認識的……唔……「朋友」,金總你知道么,有時候朋友一多,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
發熱的頭腦里金豐一那根明的筋喚起他一點理智,「放屁!」
金發男人還是第一次見他罵臟話,「我說錯了嗎?」
「沈秦不是那種人。我們是朋友,不是真朋友他不會幫我那么多。」
「或許吧……」金發男人道。
他讓女孩兒去點首歌唱唱,「金總生氣了,點你唱的好的哄哄他。」
可惜直到這個酒局結束,金豐一都還沒露出笑意來。
這是個新酒吧,開在城市的邊緣,深夜路上看不到幾輛出租車。附近的酒店大多也是商務酒店,金豐一住不下去。
見他拿著鑰匙往外走金發男人追上去拉住他,「你自己開車回去?」
金豐一看了看手腕上表的時間,「現在十一點,沒有勤勞的交警在馬路上執法。」
「你喝多了,開車回家很危險。」
「沒事,我後面沒怎么喝,現在挺清醒。」金豐一手臂擋在金發男人跟自己之間,他討厭這男人離自己太近。
金發男人毫不在意他的疏離,雖然體格沒金豐一好,但他死皮賴臉的本事特別厲害,趁金豐一一陣酒意上來反應遲鈍了那么一下,他一把就將車鑰匙拿了過來,「你站都站不穩了,我全程就喝了幾口酒,我送你回去,你坐副駕駛指路。」
礙於這個金發男人的身份,金豐一不會不給他面子,盡管不爽但也只好坐在副駕駛座上。
路線很簡單,金豐一說個大概,金發男人也就懂了。
等到了金豐一今天落腳的地方,金發男人問道,「你考慮一下我跟你的合作吧,沈秦今天是你的朋友明天就不一定是了,就算你相信他不會背後捅刀也請你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
金豐一下車,從車頭那里繞過給金發男人開門,「我的未來一片光明。」
「那是當然!金總年輕有為,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你的未來必是一片光明!」金發男人沒急著下車,輕拉住金豐一的衣領,讓他彎下腰,男人冰藍色的瞳眸專注的緊盯著金豐一,「那句中國的老話怎么說來著……成大事者必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兩面三刀。」
等他下了車把鑰匙還給金豐一,車門關上了之後金豐一總算給了他個笑臉,「卡文迪許,你的中文學得可真不怎么樣,別以為把成語字典背下來了就可以隨便拿來用。」
「是嗎?我的中文老師明明說我很有天賦。」
金豐一回道,「卡文迪許家的大少爺無論做什么會說您不好才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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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酒店床邊的座機里一個女聲喊著,「你聽到沒有!能不能說句話!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