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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往下彈。譚碩見他毫無滯澀,干脆將剩下的譜子全擺在譜架上,一邊為他翻譜,一邊提醒他各處的細節。

柳陽在店里忙碌著,突然聽到後院傳來鋼琴聲,很是詫異。秦海鷗從來不在這個時間到琴房來彈琴,並且那琴聲斷斷續續的,和他平常練琴時的情形也不太一樣。正納悶著,店伙計就過來報告了譚碩和秦海鷗借用琴房的事。柳陽一聽譚碩也在,更詫異了,把手里的兩杯咖啡沖好以後便抽空到後院來看。

琴房的窗戶平時是被窗簾掩上的,但剛才窗簾被譚碩拉開了,柳陽來到琴房外面,一眼便望見秦海鷗正在屋里彈琴,而譚碩竟然就站在他身邊看著。柳陽大吃一驚,把這一幕看了又看,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心中頓時涌出一股喜悅,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愣在那里動彈不得。

秦海鷗能在譚碩面前彈琴他是不是已經不再感到緊張?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好了起來?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重新登台了?

柳陽驚喜不已,許多念頭自腦中閃過,不僅如此她還發現,譚碩並不單單只是在一旁看著,他時而對著譜子指指戳戳,嘴里說著什么,而秦海鷗一邊彈著琴,一邊還能開口回應他幾句,整個人顯得非常放松,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壓力和負擔。柳陽在外面望了一會兒,雖然猜到他們可能是有事在忙,但還是忍不住推門而入。她一進門譚碩就看見了她,忙對她道:「你來得正好,有件急事!我要在你這琴房里錄點東西……」

秦海鷗聽見譚碩對旁人說話,立刻停止了演奏轉過身來,見是柳陽,便對她笑了一笑,似乎完全沒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么。

柳陽驚訝地注視著秦海鷗:「你、你能彈了!」說完又看向譚碩,「你沒有發現嗎?他剛才在你面前彈琴了啊!」

譚碩的話還沒有說完,聞言不由一怔,轉頭看著秦海鷗,臉上終於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秦海鷗花了些時間才弄明白柳陽究竟在說什么。他抬頭看看譚碩,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剛才他只是一門心思琢磨著如何將作品里的種種細節處理得更好,不曾分心去考慮別的,甚至忘記了譚碩不僅是這個作品的創作者,同時也是一位觀眾。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異樣,既不覺得緊張,也不感到懼怕,他的手指將他心中所思考的和譚碩告訴他的如實地彈奏出來,一切都是那樣自然而然順理成章,他身在其中,並沒有意識到那一刻自己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

柳陽見他低頭不語,便有些急切,上前又問:「海鷗,你感覺怎么樣?還覺得緊張嗎?你是不是已經好了?……」

秦海鷗抬頭看著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么說。柳陽的問題讓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困擾,心里的感覺頓時變得復雜起來。他剛才確實在譚碩面前很放松地進行了演奏,可這時一想到柳陽所問的事,繼而聯想到將來有可能上台,心里剛剛松下的弦便立刻又綳緊了,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做不到的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以後再說!」譚碩一見秦海鷗的表情就覺出不對,抬手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我現在回去拿設備,你再琢磨琢磨,咱們早點錄完早點交差!」

他說著便朝柳陽使了個眼色,率先向門外走去。柳陽雖有不解,但也只好說道:「好,那你們先忙。」說完便跟著譚碩出了琴房。

譚碩見柳陽出來了,反手將琴房的門拉上。柳陽也沒有立刻說話,兩人默契地走到遠處,估摸著秦海鷗已經不可能聽見他們的聲音,譚碩這才壓低嗓門開了口:「你別著急。」

柳陽正待要說,譚碩接著道:「這事急不得。他剛才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

柳陽盯著他,漸漸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剛才那是巧合?」

「是,也不是。」譚碩道。

柳陽郁悶:「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講清楚嗎?」

譚碩道:「你就不能鍛煉一下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