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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地說道,「對了秦大哥,我打算換一張新琴,把你送我的琴徽用上。」

秦海鷗沒有更多的反應。正巧這時龍哥忽然提高了些聲音,對所有人說起話來,納蘭錦便扭頭去聽他要說什么。

只聽龍哥問道:「聽說小南橋那邊新開了兩間酒吧,你們去玩過嗎?」

眾人紛紛說沒有。曹楠說:「他們裝修的時候我去看過一眼,說是將來要把那條街弄成酒吧一條街,以後到了晚上可就有得鬧了!」

龍哥就道:「要不今天晚上我們去玩玩?聽說還有樂隊呢!」

曹楠等人當即都說好。納蘭錦卻擺手道:「那種地方太吵啦,難道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可曹楠等人哪里顧得上這個,這時已經開始就酒吧的娛樂活動討論開了。於是納蘭錦也不再同他們說下去,想了想,趁無人注意這里,轉過來小聲對秦海鷗道:「秦大哥,過陣子就是中秋了,最近小南橋那邊每晚都可以放水燈,我們去玩那個,好不好?」

秦海鷗又點點頭,仍是「嗯」了一聲。

納蘭錦便以為他同意了,臉上頓時露出淺淺的笑容,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又輕聲道:「那等聚會結束了,我去小南橋等你。」

秦海鷗沒有聽見她這句話。現在他的耐心幾乎已被消磨到了極限,無論是對周圍的環境,還是對他自己,他都無法再忍耐下去。他的思緒早已變得不受控制,就像疾風驟雨般的琴聲無法停歇,各種各樣的畫面在他腦中交錯閃現,毫無理由,沒有秩序。他想起姐姐,台下鼓掌的觀眾,被汗水染濕的琴鍵,他和肖聰首次見面的情景;想起一摞摞標滿指法的譜紙,呂立秋和陳訴的二重奏,母親煮的荷包蛋,無數的記者和沖他亮起的閃光燈;想起老師嚴肅的面孔,大哥送他的鋼琴,他在明亮的音樂廳中捧起令人欣的獎杯,可最後他的眼前只剩下最後一次演出結束後,陳甘檸那張驚慌失措的臉。那時他心如刀割,萬般不願,卻還是張口說道我不彈了。

我不彈了。

這四個字似乎將無形的壓力化為了有形的枷鎖,將他桎梏其中,怎樣也掙脫不開。現在他與鋼琴之間只隔著不到十步的距離,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它,可畏懼的感覺卻空前高漲。他到底在等什么?他不斷地問自己。難道他就連這短短的距離也跨越不了,他就要在這樣的心情中度過剩下的時間,直到又一次退卻?!

秦海鷗猛地站起來,向鋼琴走去。

柳陽招呼大家落座後,一直暗暗留意著秦海鷗的舉動。今天的秦海鷗顯得格外風度翩翩,他剛一進門,柳陽就注意到他今天的穿著比平日正式得多,他顯然是為了演奏才這么做的。但柳陽同時也發現今天秦海鷗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疏離感,他似乎深陷在某種情緒中,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有些心不在焉。柳陽知道,現在的秦海鷗一定非常緊張。

柳陽曾經設想過很多次,如果今天秦海鷗失敗了,她該怎么做,要如何安慰他。為此她已做好了最壞的准備,但當她親眼看見秦海鷗由於緊張而產生反常的表現時,她還是感到十分不忍。她將譚碩拉到一邊,想讓他想想辦法,譚碩正在啃一塊蛋糕,不等她開口,倒先指著盤子說:「這蛋糕不錯,再給我來一塊。」

柳陽不動,低聲埋怨:「你能不能別光顧著吃?」

譚碩納悶:「那我應該干嘛?」

柳陽將目光投向秦海鷗的方向:「海鷗都緊張成那樣了,你就不能過去和他說說話?」

譚碩道:「既然這樣,你怎么不過去?」

柳陽無奈:「我怕我說錯話,幫了倒忙。」

譚碩道:「那我就不怕說錯話了嗎?要是我現在過去說了什么,一旦他搞砸了,你肯定會賴到我頭上,這鍋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