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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鷗邊笑邊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二人顯然也沒力氣再互相指責,他們被狗追著狂奔了一路,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扶著柴堆喘了足五分鍾才緩過勁來。秦海鷗和小黑不比他們更從容,趕路時汗濕的衣服還沒干透,就又被嚇出一腦門的汗。他們四個從昨天出發起就沒洗過澡,眼下經過這番折騰,都覺得有些難以忍耐,因此三人在房間里安頓下來後,就立刻拿出干凈衣物和毛巾等,跟著小黑出門洗澡。

小黑帶他們來到屋後的山溪邊,沿溪水向上游走。溪流曲折奔瀉,水量充沛,在幾個落差較大、地勢較為開闊的地方形成了約半人深的小水潭。水潭周圍布滿大石及茂盛的灌木和樹木,據小黑說,寨里的人們平時就在這些水潭里洗澡和洗衣服。

他們沿途路過了三個像這樣的小水潭,一直走到一條細長的瀑布前面。從這里再往上走已經十分困難,向下眺望也已看不見寨子,只能隱約望見位於下游的一個小水潭的一角。小黑表示就是這里了,說著便脫光衣褲下了水。譚碩和趙非緊隨其後,三人搶著到瀑布下面沖水。秦海鷗是最後一個,他先把鞋子放在離水較遠的地方,然後將衣褲脫下來疊好,剛要順手往身旁的石頭上放,卻發現那塊石頭上爬著一條蟲子,只好另找了一塊。水潭邊漂浮著不少落葉和折斷的小樹枝,一些水蚊子在這片相對平靜的水面上爬行。秦海鷗把一只腳踩進水里,彎腰撥弄了一下水面的落葉,看到水底下露出指節那么長的小魚,成隊快速地游來游去,此外似乎還有些別的生物,因為水底光影交錯所以看不清楚。他的心里微微掙扎了一下,十分懷疑在這里洗澡是否真的能洗干凈,不過他很快想起那天晚上跳到古鎮河里游泳的情景,覺得最壞也不過如此了,當即把心一橫,縱身撲進了水里。

四人在水潭里洗了個痛快,又輪流到瀑布下面去沖。當他們上岸時,不僅一身的熱汗被洗掉了,就連原本帶著的城市氣息也被洗掉了,每個人都從頭到腳地散發出一種混雜著植物清香和泥土腥味的潮濕氣味,頗具本地特色。

秦海鷗沒有忘記於豆豆的囑咐,洗完澡便再次問起電話的事。小黑帶他來到寨子中央的一塊空地旁,這里有全寨唯一的一間雜貨鋪和唯一的一部電話。雜貨鋪由一位阿公和他的孫女經營著,鋪子很小,主要賣些糖果、餅干、香煙和方便面等。兩人來到鋪子時,老阿公碰巧不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坐在吊樓外的斜陽下做針線,嘴里輕輕地哼著歌。

小黑上前用本地話和她講了兩句。小姑娘聽說有人要打電話,驚訝地轉頭向秦海鷗望來。她只望了一眼就又把眼垂了下去,抿了抿嘴角,放下手中的活計起身輕快地跑上了樓。小黑示意秦海鷗跟上,兩人進了鋪子,那小姑娘已抱了一個掛著銅鎖的木盒子出來,放在門邊的櫃台上面。

她找出鑰匙開了鎖,一部普通的有線電話躺在盒子里,看起來還是嶄新的,可見這一年多來它很少被使用。盒子的一角有個小洞,電話線從那里穿出,牽向牆邊。

這種古老的保管方式讓秦海鷗覺得新鮮。他把盒子捧起來,端詳了片刻才又放下,然後拿起聽筒開始撥號。他先撥於豆豆的手機,可反復撥了好幾遍也沒撥通,停下來想了想,改撥客棧的座機。這一次對面很快就有人接起來,是客棧的一個伙計,秦海鷗便托他去找於豆豆或陳甘檸來接電話,如果這兩人都不在房間,珠珠也行。

那伙計去找人的時候,秦海鷗就捏著聽筒耐心地等著。他的另一只手搭在櫃台上,五指松弛微張,修長美觀。那小姑娘起初總不住地盯著他的臉看,過了一會兒,忽見他目光轉動,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頓時兩頰泛紅不敢抬頭,只偷瞧著他的手指。秦海鷗並未發覺這一切,講完電話便低頭在錢包里翻找零錢。那小姑娘接過他付的零鈔,轉身從抽屜里找了幾個硬幣,又伸手到櫃台下面摸了一把什么,和硬幣一起放進他手心里。秦海鷗縮手一看,原來是兩顆大白兔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