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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進入了另一個牢籠。

同樣的,那一夜的噩夢,雖然施暴者不是繼父,卻變成了更加丑惡可怖的戲院老板。

「後來,我在戲院被囚禁了半年多的時間。後來,我得知那天晚上戲院要接待貴客,我便想法子弄出了一些動靜,讓他們知道了我的存在。再後來,譚四爺就將我救了出去。」夏晨晨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將她的一生說完了。

在被困於戲院的那些時日,她也不是沒想過,要逃出去,或者死掉,都會好過那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但是任她用盡了法子,也始終沒能成功,反而讓那人將關押她的地方設置得更加偏僻,而且手段也更加殘忍。

雖然那人的確是舍不得打她,卻會在床上,用盡各種法子折磨她。

那半年的生活,如同地獄一般。甚至在譚並將她帶離了那里之後,夏晨晨也已經了無生趣了,好幾次想要自我了斷。

已經不記得那是第幾次她想要尋死的時候了,譚並來看望她了,跟她說道:「你就甘心這么死掉嗎?不想報仇了嗎?」

然後,譚並就真的帶著她去報仇了。

「他抓了戲院的老板,將他關在城南一個偏僻村落的老房子里頭,那附近是沒什么人住的。等他帶我過去的時候,戲院老板已經被折磨得認不認鬼不鬼了。譚並跟我說,如果想要徹底從噩夢中醒來,那就親手殺了這個畜生。」

然而,夏晨晨卻始終沒有能動手。她畢竟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在半年前,別說是殺人,就算是殺雞,對她來說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她拿著刀,鼓足了勇氣,卻也只是胡亂地在他身上砍了一刀。那時候她滿心恐懼,根本沒注意自己刺到了什么地方,那個男人死沒死,就慌忙跑了出去,跪在院子里,吐了一地。

「再後來,我見到了那個男人的屍體。」夏晨晨垂下眉眼,「大約就是在我去見過他之後五六天吧。我一直以為,是我殺了那個男人,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或許殺人凶手並不是我,而是譚並。那把刀,是砍刀,我的力氣並不大,而且是沖著他的肩胛骨那里砍下去的,不可能要人命。

當然,也不排除是在我砍人之後,譚並什么都沒做,任由那個畜生流血致死。」

「我殺了繼父,又殺了戲院老板,又有那樣……的過去,其實我已經沒打算活下去了。這時候,譚並卻給了我新的身份,他說,沒有人會知道那些事情,我不再是原來那個可憐又可悲的逃荒少女,我是夏晨晨,是他從西延市某個村落里找到的孤女。」

「再後來的事情,就是陸署長一早就知道得了,譚四爺讓孫娘子將我唱戲,偶爾帶著我登台,譚四爺也開始帶著我出門,光明正大地跟人介紹我。」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夏晨晨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我膽戰心驚地過了一年多這樣的日子,發現真的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他們只會笑著稱贊我長得真美,四爺真有福氣,然後諂媚地看向譚並,眼神里滿是羨慕和不懷好意……但那樣,卻是讓我突然安心許多。」

畢竟,沒有人會對一個殺人犯有向往吧?他們對她還有想法,那便足以證明,她還是清白的,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走在陽光底下,不用再心懷畏懼,不用再畏畏縮縮……

陸宵灼直到此刻,才明白之前顏寧偷聽到的那句「譚四爺可不光光是夏晨晨的救命恩人,他是夏晨晨生命里的光」,是什么意思。

然而,這束光,終究也只是曇花一現。

沉默了一會兒,陸宵灼看她情緒已經漸漸平復,又將另外一張紙遞了過去:「這是戲院管家所交代的,曾經在戲院買過大煙的客戶名單,請你幫忙在每個人的名字後面,將這些人進出戲院的時間標記一下。」

夏晨晨只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這個我做不到,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熟客,三五天去一次,太頻繁了。而且,也不是每一次去我都能碰到人,除了固定的登台日子,我也不怎么見外客,這些人的印象,反倒是管家比較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