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閣可不記得還能分出個好壞敵我。」
方既白抿唇不語,直到那整座陣法被激起大半,他才施施然將外罩的黑袍脫掉,露出內里一身清白的勝寒校服來。
紀玄缺目光一滯,聲音微微寒起:「以命易命栽贓陷害?你到底是何方人士?……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哪家看勝寒不順眼的魔宗哪……」
方既白一把把黑袍往地上一摔,恰這時都未困陣已被盡數激發,於是他抬起眼,用一種極其不可言說的目光看了紀玄缺一眼,隨即便轉換開啟,眨眼間完成了從魔修新秀到道修粉紅的完美切換。
將凰覺用靈力重新祭起插入陣眼,方既白施施然倒退三步,便跟看傻逼一樣看著紀玄缺。
他道:「抱歉,其實我真的是個道修,老魔頭,你該上路了。」
紀玄缺:……
等等,什么情況?這是個什么情況??
自詡閱人無數從未走眼的紀玄缺表情一僵,這才明白自個兒今天總算栽了!
其實打從第一眼看到這都未祭起,他便知道那姓方的並沒有一顆視死如歸的心……原以為這陣法也就是對方拿來嚇唬嚇唬自己,根本不會打開了用……
可誰來告訴他這貨為毛還是個魔靈混合型的全才啊次奧?
紀玄缺感受到莫大的生命危機,頓時一聲大吼:「九噬音!!你非要看我死了才打算出手么???」
一道女子嬌笑聲頓時隨他爆喝帶著點滴鈴鐺輕輕晃起。陸蒼顏心底一咯噔,便看到一道裊裊身影從另一側禁制直接跨步進來。
他驚道:「君應憐?」
「君應憐」一把揭下臉上的人皮:「叫什么君應憐,快叫我九兒姐姐!」
她將身上嚴嚴實實的長裙一手解了個漂亮:「穿這么多可熱死本座了!我說小缺子,你到底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這么好看兩位小道長,說歇菜就歇菜了……」
紀玄缺黑著張臉:「你若感興趣你吃了便是。」
九噬音擺擺手:「啊呀!這可不成,朋友妻不可欺,再說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好女人,可不能干跟斷袖搶男人的事情。」
陸蒼顏汗顏:「……所以別家女子的丈夫搶起來毫不手軟么?」
九噬音大睜美目:「那都是出道前干的荒唐事了……不就殺了一百來個臭男人么?誰叫他們自己家里分明有妻子,看到本座了還是飛蛾撲火硬要吃野食呢……」
九噬音拿出琴來撥了三撥:「這就是用他們的一根根肋骨拼出的寂滅,是不是音質很棒很動聽?別家人都羨慕我有這把好琴呢!」
隨著她試音似的隨手撥開一層音漩,那原本構架完備的陣法便盪開一點點縫隙。
紀玄缺趁機一劍插過去。將站在外側的幾名使女順手吸來丟過,他便脫開了都未的鎖定,足尖一點重新踏上了虛空。
男子就這么散著長發站在高空,神情看不出是怒還是氣:「這次算我輸你一招,來日方長,定取你賤命。」
方既白目光直看過去:「隨時奉陪。」
兩人冷漠地以眼神激盪出層疊火花,考慮到時間寶貴,紀玄缺終於是冷哼一聲,很快便隨著九噬音踏入陣法,消失不見了。
危機總算告一段落。外側辛辰三人於是松開口氣,將陣法緩緩停了下來。
頓時有一道更加凌厲的目光從三人身上如刀刮過。
夕鳥集幾人不由都是下意識一哆嗦。小心翼翼將腦袋擰過交流一回,三人都是吞口口水,默默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陽關景吞吞吐吐道:「……還……還有許多魔修逃掉了……我們果然還是去追追看吧……」
剩下二人都是猛點頭,
還算有點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