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奈何殿主一尾斗篷早在這一對招下四分五裂,其下的女子面龐年輕清麗,一頭白發肆意張揚,唯一煞景的便是隨著她運功逐漸從脖頸爬上面孔的猙獰血絲。
方既白默然道:「元嬰中期,血閻羅李肅魂。」
女子聲音沙啞對點出方既白身份:「心動中期的道修……不對!是金丹前期的道修!?」
她聲音里含著驚愕:「不可能!!前幾日去看爾不過就是辟谷大圓滿,三日跨一個大境界……你竟能隱藏修為!!?」
方既白啐血冷哂一聲:「很奇怪?不就是裝弱裝可憐么?這點手段誰不會呢?」
李肅魂打量他一眼:「不到二十的金丹修士……如此濃郁澎湃的生機,想必血液功效也更大吧?」
她眼底血色猛地竄起:「既然送上門來!那便別怪本座不客氣了!!」
囿仙再度從凰覺背後刁鑽擊出,方既白一鞭纏住李肅魂的大開的折扇,一個翻身便將長劍再度遞送出去!
劍氣凝就的楓葉頓時揚灑而開,李肅魂不躲不避徑直殺至,抬掌一推便清開了一片落葉劍意。
她大笑:「雖說以你的年紀金丹真是登峰造極……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未入得元嬰期,你難道還想在本座手里走過三招不成?」
方既白身法大開瞬退百米,抬手再度喚出凰覺劍靈,他手底訣印一結,李肅魂身邊立即就燃起金白色的火焰來。
白發女子不由皺皺眉:「這神火倒是煩人,可惜你修為太低,便是這火焰真能壓制魔氣,可又壓得住幾層呢?」
扇子一翻涌出滾滾血光,李肅魂吟吟笑著,一步踏虛便朝方既白再度殺去。
她竟還有空轉身同程澈吩咐道:「繼續布陣!!能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易容,不殺了他簡直就是污點一個!」
一扇將方既白抽向極宸殿牆面,李肅魂繼續問程澈道:「少了個公主,厄陰應該影響不大吧?」
程澈此刻已經重撿回了匕首,將刃鋒貼緊程禎脖頸,他聲音里帶了些不虞:
「雖說影響不大,可畢竟少了一個,只能用更多宮妃的血去填了。」
他沉吟半晌:「我那幾位好哥哥的墳頭應當就在京里吧?……實在不行先激發陣法,餌料稍後補上,也不是不可……」
唰!!
言辭再度被打斷,程澈捂住自己瞬然淌血的胳膊,面色陰沉倒退開去。
那程禎竟是不知何時蘇醒了過來,此刻那一雙鹿子眼得意而璀璨,哪有半分刁蠻寵壞的樣子。
方既白於是拄劍從碎瓦間站起身:
「既然我能易容,誰便規定不能再易容一個了?」
將面上程禎偽裝撕下,夕鳥集眼底戰意四伏而起:「宗主明見,果真是個措手不及。」
程澈陰沉的臉上波濤涌動:「……宗主?哪個宗?方既白不是勝寒陸蒼顏的徒弟么?」
夕鳥集媚眼歪他一眼:「同樣哪……又有誰規定了當人徒弟就不能當宗主了?便說你們黃泉宮,雖說聖女是那葉初溟,可頭頂不還也是有個勞什子聖尊么?」
李肅魂面色大變,然而她一句「放肆」還沒來得及喊出口,那頭那堆賜死的宮妃中卻是突然又坐起了七八個人來,紛紛撕了面具除簪褪服。
一名金目墨發的青年罵罵咧咧從人堆里鑽出來:「媽的陽關景,你奶奶的是有毛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