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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隔1
春夏。
之交。
暴烈的驟雨打落了一地茂綠槐葉,疾躍的東風卷碎了滿院殘存的燃香;山色微冷,寒氣四照;唯留得一地塵埃的味道刺激鼻稍。
林清輔打燈走在前面,提著葯箱的辛筠沿著長廊跟在身後,二人均是默默不語,只余雨墜的重音,壓過了那沉悶的腳步杳杳。
行至門外,林清輔沉色看著那蜷在門檻上不知多久的竹兩枝,聲音壓得有些低:
「……怎么樣。」
白衣女子緩緩抬起頭,眼下的烏青在冷清的燈籠光火下,顯得更是憔悴懷恙。
她嘆氣:「還能怎么樣,依舊是那勞什子氣郁血塞……今天又咳血了。」
辛筠微蹙起眉:「葯喝了嗎?」
竹兩枝道:「喝了……他現在什么樣師姐難道不知道么?……如今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卻就是不肯叫你我師尊去看他……」
竹兩枝啜泣起來:「都已經一年多了……也怪我們之前沒留意,可能那一天後,他心底就一直沒想開罷……他藏得好,要不是今年冬天下雪後突得病了,可能他都能把這心結一直藏下去……」
林清輔打斷她:「不要說了。」
將燈籠架在門外,他理干凈衣上寒氣,手頓了頓,終於還是敲了下去。
篤篤。
「……陸師叔?……弟子來送葯了。」
毫無回應,他看了眼竹兩枝,女子搖搖頭,林清輔於是繼續說道:
「那……弟子冒犯,先進來了。」
門只開了一道縫,那沉氣混著濃重的葯味便是爭先恐後撲面而來,林清輔皺眉點亮屋內燭火,昏黑壓抑被驅散一絲,投照出那屏上致淹灰的花紋。
蹙痕加深,他與辛筠躡手躡腳繞過屏風。
長長的床幕逶迤在地面,楠木窗被風刮開,將那輕紗在磚石上拖曳玩弄,仿佛一層俯在腳下跳動的雪色。
辛筠不語。率先伸手輕然揭開層層帷幕,那人就那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發絲垂過眼睫淌在枕邊,更襯得那唇角點沁的血漬極是扎眼。
她心下一沉,伸手用桌邊杯里的清水沾濕白帛,想擦擦,卻又不知該怎么出手。
那人蜷在陰影里輕聲道:「出去。」
林清輔於床邊一驚:「陸師叔?」
青年聲音很淡,卻是一字一句又強調道:
「楚彥輕,出去。」
二人身形都是一戰,轉頭去看,便見楚彥輕從屏風外轉出,唇線抿得緊緊的,似乎怒極,卻又似乎不知說什么。
一步上前搶過辛筠手中的濕帕,他用力將人從床上直接架起,卻是強壓著就要抹掉對方血跡。
陸蒼顏立即掙扎起來:「……放開我!……楚彥輕你……」
激動下再度翻身下去干嘔起來,楚彥輕驚惶,提手拿回濕帕,卻是看到一抹刺目的血跡染在上面,如梅花般緩緩綻開。
他立即丟開帕子去扶人,那白衣青年靠在床頭一力咳嗽,血跡從指尖透出,沿著骨骼清瘦的手臂蜿蜒流過,沾紅了滑至臂彎的廣袖。
楚彥輕大吼:「葯呢!!?」
辛筠訥然一聲,趔趄間撲至葯箱旁邊,很快將那還溫熱的葯水端到床頭。
楚彥輕立即摟住青年肩頭就要把葯灌進去,琥珀色的葯水沖散了那濃艷的血色,打濕了一逡薄衾,卻就是灌不入那人緊鎖的牙關。
楚彥輕急得眼圈已經發紅了,葯碗打翻在地面,碎裂聲被雷聲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