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諸君了。」
華崇阿只是蹙了蹙眉不知怎語,倒是身旁的厲天陽搶步上去,一把就扯住自家舅舅的胳臂:
「……貴宗到底怎么回事!!?人怎么能說是余孽就成了余孽了!!?……你們開什么玩笑!!?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是祝家……」
他話語一噎,「……無論是不是……也總不該……就這么死了啊……」
「你給我閉嘴!!」
被旁邊一身臨邛玄服的司徒躍一句惡狠狠堵了回去,厲天陽頓了頓,卻是紅了一圈眼不言語了。
司徒躍這才一字一句道:
「……入土為安,別多說了。」
少有見這人言辭如此安寧過,問青天上一行人相望無言,只余滿地凄神寒骨。
……嗤。
輕微的凜空聲卻是突得從遠處響起。楚彥輕眉腳狠厲皺起,破萬寒瞬間盪出,卻是一槍便撕開了漫天陣影光幕。
「滾。」
他一個字壓在舌尖,眼睛卻是回看也不回看。
「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想見血,若你不過是來想親眼看著他化成一黃土的,現在就可以走了。」
言畢那偌大的陣法已是盡數破碎,方既白同自己一宗人馬就那么眼神暉沉站在一派光影交接中。
聞聲,那上位者卻是攥了攥手,徒留片刻寂寂倥傯。
他突兀冷笑:「別見外……這種喜聞樂見的場景自要從頭到尾看完才算快活。你看,為了這一場,我可是連筵席都未赴的。」
「你給我死開!!!」
站在最後的女子一張臉驀地猙獰起來,手中兩柄靈劍同時出現,卻是一言不合便直取不速之客的頭顱!
方既白拈指一盪,寫意般攔住了劍鋒。
他凰覺抽出,南離明火重新掃過,卻是火苗一舔,便生生融了附近幾十盞引仙燭。
譚夢惜一聲沉沉喝住:「岳紅妝!!」
女子身形猛地一頓,卻是如慢動作般回了朱厭畢方。
她轉臉回來,淚水已是漣漣而出,沾濕一襟白袍了。
隋遇安於是同樣面無表情道:
「……別叫我們多言,容城尊自己心底難道沒譜么?……這里不歡迎你,再見一回,殺無赦。」
方既白身後一行人聞此不由都是微蹙起眉頭,然而站得最前那黑衣人不語,他們自也是不敢妄自動作。
隋遇安隨即又補充:「今日不想殺生,別再逼我們動手,請回罷。」
黑衣青年依舊站在原地,他挑起眼角,卻是兀自溫笑起來:
「當初可是陸尊座親口回的我『生死不逢』,你看看,現下他死我活,陰陽兩隔,我自是要到場叫他親眼見著,他這才好安心走上黃泉路吧?」
不等那邊五位山主發作,司徒躍卻是突然插一句:
「……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方既白眼底一沉,目光已然驟地轉過去:
「閣下似乎沒什么立場,說這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