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這結局吧……只要順應天道……不,只要順應劇情,您完全可以寫沒任何同您作對的人……」
他突得低問:
「……對了,師尊,現在的我……還活著嗎?」
陸蒼顏頓了頓,心如刀絞下,卻是極緩慢輕輕點了頭。
方既白臉上笑意燦爛:
「那真是太好了……您可不可以出去告訴那個我,就說……社稷圖可以這么用呢?……」
陸蒼顏怔怔望著他:
「……你想改什么?」
方既白挑眉:「改什么?……我覺得現在很好啊。」
他笑著吻住陸蒼顏唇角:
「師尊擔心什么?弟子就只是想叫自己沒事軟磨硬泡個幾百年……讓您最後寫一句……情深意篤,相濡以沫。」
他輕聲道:「恩斷義絕,生死不逢……不過今日,情深意篤,相濡以沫。」
黑衣青年默默笑了,「……這次,您總該答應了……」
他訥訥一怔:「若是不想便算了……您……怎么哭了……」
陸蒼顏嗚咽著一把抱住身前人:
「嗯……答應你,情深意篤……相濡以沫……」
方既白本來慌開一絲的語氣剎那又被喜悅充斥滿了:
「您……您真的答應了?……那……那一句……」
「我愛你。」
直接將人掰來,湊去已是重重吻了上去,他感到黑衣青年笑聲微微在胸膛盪起,卻是同樣用力摟住他,借著唇齒纏綿溫吞道:
「嗯,我也愛你。」
「好愛好愛你。」
寥寥數語已是人散曲終,視線再度寂靜黑暗下去,陸蒼顏聽到的便是聖晚辭朝外幾字冰冷至深:
「……肖宗主,省省吧,便是你替那鬼修抗了所有天道,如今世界都要崩潰了,當她還能入輪回么?」
她轉身用社稷圖沾上陸蒼顏血跡。
「……你們這些人真是復雜又奇怪,非都要等到弄丟了才知道珍貴,不過都不要太急,剛送走一個痴情人一道兒魂飛魄散,我這就同樣……」
她說不下去了,江山社稷圖上猛地暴起一層極強的光暈,居是牽制住她右手,硬是怎樣也順著陸蒼顏血肉剜不下去了。
她一驚:「怎么回事!!?……為什么不聽我的!!!?」
啪!!
那卷軸驀地被陸蒼顏從桎梏里生生抽出的手指一把打落,聖晚辭一驚即回劍去擋,卻是直叫陸蒼顏胳膊被劃開一道見骨的長痕,已是一頭栽落了高空。
她怒吼:
「我的社稷圖!!!!?」
耳邊是風聲雨聲廝殺聲,陸蒼顏伸手輕輕攥住那拂過臉頰的江山社稷圖,卻是抹指挑過臂上淋漓血跡,借風力張開卷軸,一行字生生寫出:
「風雨突然都是停了。」
廖然無聲,有陽光墜落。
「界力回復,鏡虛閉合。」
長長一卷圖紙繞他盤桓而起,陸蒼顏落勢緩止,已是浮於長空。
他邊讀邊書:
「阿修羅死。」
聖晚辭不可置信回頭,那唯一幸存的巨獸突然哀嚎一聲,渾身逐漸抽象灰白,漸漸碎成平面墜成文字,融入陽光不見了。
「顧粼死。」
那頭顧宗主臉色一僵,亦是同樣灰化,碎成最初的詞語文字零落丟失了。
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