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血。

模糊了地板，也模糊了他的眼。

他拼命掙扎，反復在心里告訴自己是夢。

然而就是醒不過來。

他痛苦極了。

忽的，他感覺有一絲微涼浸潤他的身體。

是什么？

他拼盡力氣向那抹微涼奔去。

令他開心的是他終於抓到了。

王薇薇輕輕的幫楚辭擦拭嘴唇，忽然楚辭的身體一動，接著她的手被緊緊握住。

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撞入了一雙幽深的眼眸。

那雙眼睛不再裝有平時的戲謔，諷刺，取而代之的是痛苦，脆弱，自責。

王薇薇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什么硬物狠狠一撞。

他。。。是做噩夢了嗎？

是什么樣的夢讓他如此痛苦？

仿佛被某種魔力牽引似的，王薇薇伸出手想撫平他皺緊的眉心。

然而

「王小姐，你怎么在這？」那人清涼的聲音中還帶著一抹喑啞。

王薇薇再抬頭，他的眼眸早已恢復如常。

戲謔，諷刺，跟平時的他別無二致。

她趕緊回手，快速整理了一下神色，用平時匯報工作時的語氣一板一眼的說

「楚先生，有幾分緊急的文件需要您簽字。」

楚辭點點頭，撐著手臂起身向外走去，額頭上的毛巾摔在被子上。

王薇薇望著毛巾出了會神，然後趕緊跟著男人出去。

客廳的窗簾被拉開，陽光透過厚重的簾布灑進來。

這時，她才打量起楚辭的公寓。

沒有豪華的裝飾，只用最簡單的黑白色，配上厚重的簾布。

她覺得沉悶的有些窒息，心頭涌上一種想要快速逃開的感覺。

楚辭拿著文件在沙發上坐下來，此時的他又恢復了往常的英做派。

見她還站著，他揚了揚下巴

「你坐。」

王薇薇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男人快速瀏覽著文件，寂靜的屋子里只有他手翻紙頁的聲音。

沒多久，幾份文件就被他簽好。

王薇薇拿著文件裝好，然後終於下了個決心，把辭職信拿出來。

雖然她知道，在他羸弱的時候提出辭職，是有那么點不厚道，但是她也沒辦法啊，誰讓她拖延症晚期呢。

如果今天不說，估計這件事就會被她徹底壓下來了。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把信遞給楚辭。

楚辭略帶疑惑的接過信，快速看完，面容上已是一片了然。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翹著腿，靠在沙發背上。

王薇薇心跳如雷，緊張的盯著他。

良久，楚辭淡淡開口

「王小姐，你來律所多久了？」

王薇薇咬了咬唇，道

「兩年。」

楚辭點點頭，說

「不短了」

王薇薇屏住呼吸。

楚辭轉過身，平靜無波的眸子盯著她，一句一頓道

「兩年的時間卻沒教會王小姐專業的職業素養，如此看來，我們律所還真是缺乏最基本的人文關懷。」

王薇薇快哭了，開會的那天已領教過他的避重就輕，這人天生就